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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温宁固执地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好疼,还会死掉……”
她说的乱七八糟。
可谢景辞格外有耐心,轻声追问道:“为什么疼,为什么会死掉?”
联想到她在蝶园时那忽然产生的心悸和噩梦,谢景辞心弦一绷,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就是很疼,离开你就好了……”
她声音带着些许泪意,这会儿自己也说不清,只是下意识地抗拒他。
看着她脸上痛苦的神情,谢景辞到底没忍心问下去,换了个角度哄着她:“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我们成了亲,就可以生一个。”
孩子?
她止住了声,的确很喜欢。
梦中总是有一个粉琢玉砌小娃娃,在朝她招手。
他哭的很伤心,看起来又有些委屈,听得她心一软,想去抱一抱。
可是一伸出手,那活生生的孩子便散成了虚影,每次醒来,都让她无比惆怅。
脑子里一乱,温宁回过头,小声地对他说:“我好像……有三个月身孕了。”
声音不大,落在这静夜里,却恍若一声惊雷。
谢景辞着实愣了一瞬,随后算了算时间,才平静地开口:“不会的,第一次到现在还没过没过半个月。况且,我服了药。”
“什么药?”温宁不太明白。
“避子的药。”他声音低沉,贴在她耳边解释。
她还在调养身体,舍不得让她吃避子药,更不能让她婚前怀孕,他便找了那老大夫,配了一副男子用的药。
他这么一说,温宁脸庞微热,怪不得他最近这么放肆……
可是——
她脑海里记忆有些混乱,这会儿不知为何总是浮现那种感觉,觉得小腹微微鼓起,好像真的有生命在里面。
尽管万分羞涩,她还是牵着他的手贴上去。
“你摸一摸,真的有的。”
她咬着唇,不敢低头。
谢景辞轻笑了一声,缓缓后退,随即手掌覆上去。
轻轻揉按了一会儿,他轻声解释道:“你喝醉了,我们会有孩子的,但不是现在。”
“没有么?”
温宁有些失神,手心轻轻贴上去,掌心之下光滑柔腻,却……一片平坦,并没有那种轻轻敲击肚皮的奇妙感。
“怎么会没有呢?我真的感觉到了。”
温宁声音有些着急,又有些害怕,忽然好像记起了什么,低低地哭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要走,你不放,还娶了别人……最后连它也没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断断续续。
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
谢景辞吻去她眼角的泪,沉声许诺道:“只有你,绝不可能有别人。”
“我好疼,真的好疼,可是你不来,好久不来了,他们也不让我出去……”
可她还是哭个不停,把他的肩颈打湿了一大片。
“抱歉。”
谢景辞抱紧了她,轻声地劝慰。
“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它也没了……”
越说哭的越狠,她已经有些喘不上气,声音哽咽。
“是我不好,别哭了。”
谢景辞虽然不明白她的话,却也听不得她这么哭,一边吻着,一边抚着她的背
过了许久,大概是真的筋疲力尽了,那哭声渐渐微弱,她才慢慢睡过去。
卷翘的睫毛微微湿润,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看起来格外委屈。
谢景辞将她紧扣的手稍稍解开一点,起身拧了热帕子,替她擦拭了一番,那微蹙的眉头才稍稍舒展一些。
做完了一切,下弦月尖尖地挂着,时候已经不早了,谢景辞抱着她躺下去。
然而,这会儿一静下来,他沉思了片刻,总觉得温宁方才说的不只是醉话。
三个月的身孕,难道是她没离开蝶园的时候?
可是自从她有了心悸的毛病,怕惊扰养病,他从那以后便一直没和她亲热。
算算时间,她不可能怀孕。
更何况那会儿请了那么多大夫,便是有了孕也应当能诊出。
想来,仍不是蝶园。
但她哭的又那么真切,还有什么娶妻之事,谢景辞看着她的睡颜,心底隐隐有些乱。
这一夜素来清醒缜密的他,脑海里混混沌沌,不甚清明。
待及梦中的“他”一推门,温宁血流满地的场景映入眼帘,谢景辞心底一阵剧痛,突然惊醒。
此时,窗外日光极盛,偶尔传来一声鸟鸣。
他稍稍回神,手臂一动,传来酥麻的刺痛。
大概是被枕的久了。
可温香软玉满捧,温宁正好好地躺在他怀里。
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他万分珍惜地落下一吻。
*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