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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蠢了,下了黄泉都没地方说理去。
那等困境她也不是没遇上过,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时辰不早,这阵子我惹了些麻烦,若天黑了再走怕是要出事。这张纸上的方子您晚些记得帮我问问爹,但千万别让旁人看见。”
沈栖棠留下了桑皮纸,从后院翻墙,熟门熟路地摸了出去。
还未到晚间,但天色却阴沉沉的。
风声好似呜咽一般。
沈栖棠打了把伞,将伞面压得很低。
雨丝黏着风吹乱她的头发,未插紧的簪子落地时,她闻见了一丝血腥味。
右侧的巷子里躺了个人,殷红色掺在积水中,一路蜿蜒而来。
沈栖棠微怔,在鞋面被染红前骤然退开了一步。
那人,不是全尸。
第209章 根本就不是六扇门办案!
街巷空无一人,只余沙沙作响的风雨声,与胸腔内犹如擂鼓般沉重的心跳。
她浑身发冷,匆匆捡起发簪,只听身后一阵窃窃的脚步声响起,尚且有些远,但她不敢回头,快步回了侯府。
神子澈察觉她溜出去有许久了,因想到她多半还在赌气,便没立刻差人去找。
此刻天色冥漠,他再也沉不住气,便打了伞出门,又一次与她撞了个正着。
她面色苍白,神不守舍的,长发也被风拂乱,素色的袖口沾了些血色,掌心还紧紧攥着发簪,稍稍有些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斑斑血迹隐约可见。
“出什么事了?”神子澈皱眉。
话音才落,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从她走的那条路传来。
有人跟着她?
青年双眸黯了黯。
“国师?”六扇门的捕头出现在拐角处时,也有些诧异。
神子澈不着痕迹地将少女护在了身后,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杨大人此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杨捕头愣了愣,目光打量着沈栖棠,这才认出她来,“竟是沈五小姐!方才五小姐出现在太平巷附近,行踪鬼祟,下官还以为是与案子相关之人,没想到竟是误会一场,多有得罪!只是……您为何会去那里?”
沈栖棠只觉得这人视线锐利,令人不大舒服,下意识往神子澈身后躲了躲,“刚从家中回来,只是路过,也没想到是六扇门查案。太平巷那边,发生了什么?”
“是一桩命案,但天气如此,线索早已丢失,下官四处带人搜查,也未能找到人证。五小姐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沈栖棠摇头,越过青年的肩,望向那人。
很怪。
这双眼睛,不像是第一次见了。
杨捕头有意错开了视线,略一颔首,“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告辞了。”
他转身时,沈栖棠不经意望见了他藏在身后的左手,未被护腕挡住的手背上缠着纱布。手掌很大,满是老茧,也是用惯了刀的。
……左手用刀?
昨日在义庄,白少舟送人出去后最先堵住他的那名黑衣人,便是左手用刀,后来被白少舟夺刀砍伤了。那时男人用黑布蒙着脸,露出那双阴鸷锐利的双眼,正与这杨捕头如出一辙!
根本就不是六扇门办案!
沈栖棠下意识攥紧了神子澈的手掌,向屋顶张望着。
一名暗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用意,从隐蔽处现出身形,见少女暗自指了指那尚未走远的捕头,悄然追了上去。
“手怎么这么冷,先进去。”
神子澈反握住她,试图将那双僵冷的手焐热,却收效甚微,只好命人取来了火炉,又沏了一壶热茶,令她捧着,“没事了,别多想。”
“太平巷有人死了。”沈栖棠盯着炉火,声音听起来十分镇定,可那跳跃的火光总不达眼底,双眸黯淡,辨认不清深藏的情绪。
神子澈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她是大夫,自幼便见惯了生死的。
纵然心中不平,也不至于怕。
除非,那人死相极惨,又或是……
因她而死?
第210章 竟是离魂蛊
“那个人的头颅不在,但身形应该不高,穿、穿了一身浅色儒衫,与我昨日易容时所穿的同一套。”
按说,那儒衫是她随手买的,城中儒生作那副打扮也并不少见。
但连靴子都相同,就太巧合了!
尤其那姓杨的捕头还在附近!
神子澈怔愣片刻,轻轻抚弄着她散落的长发,温声,“只是巧合,别多心。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
“人并非是你杀的,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过错。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疑心昨日闯入义庄的人是你,所以才找了尸骨打扮成这样,只是为了试探。也可能是他们找不到人,所以想借此将你引出来。”
屋子里被火炉熏得很热,然而沈栖棠的手却仍然冰冷得吓人,脸色也十分苍白。
神子澈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也是一片冰凉,不禁有些担心,吩咐人去请了太医,解开有些凉的外衫,将她抱在怀里,内力不断从交握的手渡送过去,却如石沉大海,毫无波澜。
“别胡思乱想,这世上何来‘因谁而死’便由谁负责的道理?杀人者才偿命,凝神。”
还是没用。
沈栖棠倚在他肩上,沉默不语,除了极浅的呼吸外,便毫无动静了。
他愣了愣,扶着她坐正,只见少女双眸半阖,眼底布满血丝,神情恍惚,仿佛失了灵魂的傀儡一般。
脉息紊乱得厉害,内劲也越发紊乱。
不是因为心绪缭乱,却又与先前枯荣发作的模样截然不同。
“阿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