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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也逐渐平缓,比起先前宛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安详不少。
    世子妃有些不明所以,“这是?”
    “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免得惊醒了,按不住。”
    沈栖棠收了迷魂香,仔细检查起来。
    脉象与常人无异,身上略有些烧伤,不过处理得很及时,只留下痂剥落后的浅淡痕迹,没什么要紧。
    “他这半个月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一整日里醒的时间比睡着的还长。”世子也担忧不已,“听下人说,他醒着的时候还会念叨好些胡话,我们都疑心他是着了魔,请了福业寺的大和尚来驱除邪祟,也没什么作用。”
    “心上的病,念经治不好。”
    沈栖棠想到先前沈云苓的事,不禁心念一动,“他都说了些什么?”
    “都是些求饶的话,只怕这小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也四处打听过,可并无苦主上门,也没听说坊间有什么风声,除了上次在画舫中毒的事,别的大多只是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吟诗作乐罢了。”
    沈云苓那事,长公主盯的只是诚王府,倒没心思追究旁人见死不救,明面上,没与这小纨绔扯上关联。
    不过沈云苓还活着,与“放火的鬼”应该并无关联。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还是说,只是着火那日,他心中惶恐,才生出了错觉?
    沈栖棠思忖着,低头时,视线正落在少年通红的唇。
    “不对。”
    这唇红得不正常。
    连日昏睡,茶饭不思,脸上都没了血气,这嘴唇怎么还能像染了朱砂似的?
    等等,朱砂?
    第157章 干扰视线?
    “你要下的这一步棋,太险了。”
    老翁吹开茶盏中的芽尖,喑哑的嗓音仿佛刀锋划过枯树颓败的枝干。青年垂眸不语,他竟有些沉不住气,脸上原本就皱巴巴的,如今更是紧拧着,严肃开口,“你分明可以什么都不管,又何必蹚这浑水?”
    神子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身为国师,怎可坐视不管?”
    “少拿国师做借口,你老师当年可没教过你这些。无论朝中乱成什么德性,只要不是命悬一线,他何时打理过这些杂事?”
    “我可以不走老师的路。”
    老梁王闻言,不禁沉声,“皇帝任用国师,不过是为了捧出一个人间的神,借天意的幌子,成全他们自己‘真龙天子’的地位罢了,不是让你和他们对着干的!既然是幌子,那么谁都可以取代你!”
    若无意外,历代国师都只收一个弟子,对外称是尊天命而为,其实不过是看谁能入他们的眼而已。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
    所谓“神子”,仅仅只是欺世盗名威吓世人的谎言。
    只要有人愿意相信,他就是神。
    但若某日被舍弃,他就会被指认为天底下最大的骗子。
    从因畏惧而产生的敬意,到被欺骗产生的怨恨,只在一念之间。
    “你比谁都清楚。”
    “嗯。”
    青年只不痛不痒地答应着,令老梁王不禁有些恼火,“你难道不清楚你那老师为何要让你接任他做国师?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你现在早就是个废人了!若一意孤行,迟早招致祸患!”
    “殿下又何必如此悲观。”神子澈垂眸,抿了一口茶,低笑,“不见得就一定是我的祸患。今日的‘国师’,就是大启的神。何况,事已至此才谈退路,未免有些迟了。”
    老翁一时怔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晌,他搁下茶盏,苦笑,“你与你母亲,还真是相像。什么职责所在,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沈家那小兔崽子?”
    “……我与她不一样。”青年摇头,但除此之外,他并不否认老翁所言。
    老梁王长叹一声,盯着他,浑浊的眸底,映着灯中烛火,摇摇晃晃的光影异常明亮,“我劝不动你,但愿你不像她,为情自掘坟墓。梁王府不想被卷进这漩涡里,不会与你为敌,也不会帮你。”
    就算他想,也是有心无力。
    他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孙儿倒是又四个,却都不成器。
    何止是帮不上忙。
    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老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哪日你走投无路,我还活着的话,倒也能替你养个儿女。……当然,前提是你有。”
    神子澈,“……”
    想有。
    但目前看来,还只能想想。
    ……
    白洁的瓷杯里盛着怪异的浅色液体,一粒血珠在其中浮浮沉沉,全然没有化开的趋势。
    沈栖棠倒腾了好一阵子,在戌时末才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小声嘀咕,“这毒,有点儿麻烦啊……”
    梁王世子正昏昏欲睡,乍听见她的话,立刻就清醒了,“毒?”
    “嗯。”少女有些苦恼,“我只在老太爷的书里见过,这种毒十分阴险,中毒之人,表面上脉象与常人无异,只是略显微弱,但却与朱砂、姹女相似,会令人产生幻觉,加之适当的‘引导’,就会发疯。”
    世子一愣,“什么?竟还有这种毒物!”
    “这倒还谈不上毒,更毒的是,它会让人终日沉沦与梦中,现如今你家这小公子还有醒的时候,等哪日他十二个时辰都在睡梦中度过,人也就不知不觉地没了。”
    老太爷给这种毒物取的名字就是“长梦”,沈栖棠觉得无趣,还在旁边标注了个“一睡不醒”。
    也托了这个福,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没忘。
    “这可如何是好?你既然知道这种毒,那应该也知道解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