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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了。反正他一心考取功名,又不打算去浪迹江湖,问题不大。只希望他下次学机灵些,别再和不安好心的人走在一起了。”
“说起这个,梁王府起火一事,你可听闻了?”
梁王府?
她一愣,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是上次中了毒那个小纨绔家里?什么时候的事?”
“千灯节那天夜里,所幸府上的护院警觉,只有几人受了些皮外伤,但那小公子似乎惊吓过度,近来人有些魔怔。”
“……应该不是虞沉舟做的吧?”沈栖棠扶额,疲惫。
神子澈摇头,“是后半夜的事了,那时城门已关,三王爷应早就回宫了。”
“那,是捕快?”
“他应该还不知道毒能解,即便要动手,也不该那么快。”他略一思忖,又补充了一句,“据说六扇门查画舫投毒一案到天亮才散,那人也未曾离开。”
沈栖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六扇门会查的。
只要和她们没有关系就好。
谁知神子澈沉默了良久,又道,“还有诚王府……”
“诚王府又怎么了?”
他们家本来就出事了吧!
那应该与这些风波都没多大关联了啊!
沈栖棠心中忐忑,总觉得事情的走向似乎有几分不妙。
“诚王在狱中暴病而亡,太医令查验后,称是忧惧过度,旧疾发作。但诚王妃并不信这说辞,一口咬定有人给诚王下了毒,近几日也闹得沸沸扬扬。”
神子澈抬眸望着云中月,单薄的衣衫飘然,犹如居高处回望九霄的谪仙。
沈栖棠抬手抚平他轻蹙的眉心,讶然,“居然也会有你想不通的事?”
青年一怔,不禁失笑,“我又不是神。”
“神子不也是神?”
“我父……亲,也只是个会老会死的凡人罢了。”他轻叹,良久,“怕是要变天了。”
天边的月不知何时彻底躲进了乌黑的云层深处。
视线所及,不见一颗星。
盛夏中,雷雨最多。
不到半个时辰,沈栖棠缩在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盯着她的医书,屋外一片电光闪烁,继而雷声轰鸣,近在咫尺。
暖阁的门也不曾合上,只垂着些许珠帘。
神子澈坐在外间的桌案旁,书页被翻动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但即便如此,沈栖棠也无法安心,心底好似盛了一面大鼓,敲个不停。
她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薄毯,声如蚊呐,“这么近的雷,该不会出事吧?”
“各院应该都有所防备,被担心。如果觉得害怕……”
“看不起谁呢,我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怕雷!”
“……”这虚张声势未免有些太明显了。
神子澈叹气,搁下了书。
沈栖棠还以为他要回去了,正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才能在不承认自己不安的前提下留住他,踌躇不决时,只觉得身上的毯子一轻,紧接着人就被塞进了薄面的锦被里。
青年隔着被子,合衣躺在外侧,放落了纱帐。
烛火却未熄,隔着帘幔,也能感知到亮光。
“睡着了就听不见了。”
沈栖棠将脸埋进被子里,“这么重的雷声,怎么可能睡得着!”
半晌,除了滚滚的雷鸣,没有别的动静。
她试探着将眼前的被褥往下扯了些许。
清冷俊逸的脸背着烛光,她只看见了五官的轮廓。那双桃花眼正盯着她,目光灼灼。
他吻上来时,衣衫熏染的浅淡香气竟铺天盖地,不容拒绝。
“!!!”
第142章 宫中召请
胸腔积极过头的律动一度令沈栖棠有些发昏。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推拒着往后瑟缩,没骨气地躲进了被子里,“这谁还睡得着?”
虽然注意力都放在眼前,屋外的电闪雷鸣自然被忽视了,可两耳满是欢脱雀跃的心跳声,连手指都僵硬地紧绷着,完全放松不下来。
这种状况,如果失去了意识,那不叫入睡。
那应该是晕厥。
神子澈凝视着少女露出被角的右耳尖,粉嫩白皙的耳朵宛如被红霞染透,他下意识用指腹捻了一下,只见那红云似受了召令,迅速聚合在方才被触及之处,烫得惊人。
他愣了愣,笑声都闷在胸膛,细微的震动都令沈栖棠草木皆兵。
“……你这是想让我早些入眠的样子嘛?”少女恼羞成怒,闷声抗议。
“不急,戌时未过,还早。”
她气急败坏,伸手推他,“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便顺着她的力坐起来,回眸望她,若有所思,“我倒是有个主意,想来很快就能让你入睡。”
沈栖棠老脸一红,“奇奇怪怪的办法不要!也不准用迷烟!”
“我又不是你。”神子澈抿唇浅笑,趿了鞋出去。
锦被上还留有残温,沈栖棠听见他掀珠帘的声响,连被压皱的被面都空落落的,好似正暗讽着她心底的些许微妙遗憾。
一阵白光闪烁,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响声炸开,她甚至觉得是有什么天神持斧劈开了附近巍峨的山川,连屋子似乎都受了牵连,在万钧雷霆的余威中震颤。
她将被子蒙过头,紧阖着双眸,颇有几分掩耳盗铃的意思。
神子澈取了一本书回来,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头,“给我留些位置。”
被子里缩成一小团的沈栖棠闻言,默不作声地往内侧滚了一圈。
乖巧与平日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对比鲜明。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