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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小事,谁知道那群人究竟想做什么,若没人盯着,将来变本加厉,王都中的姑娘们都被盯上,那又该如何是好?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完就跑,走了两步,又折回去往自己的碗里拨了些爱吃的菜。
碗还没端起来,便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那双桃花眼在烛影下望着她,灼灼的目光显然藏着几分笑意。
他还笑?!
沈栖棠气急败坏,没等开口,神子澈就将她轻轻往下一拽,按在了圆木凳上,“你这几日一再装得事不关己,又几次三番骗柳赴霄,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为了那些打算,而对这些姑娘的死视而不见。”
还好,不管怎么样,她都还是她。
那汤没那么烫了。
男人将汤推到她面前,笑了笑,“这大启之内,无论发生什么,善后的职责都在国师。没看到的管不了还情有可原,既然知道了,我就不会置之不理的。”
沈栖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气鼓鼓,“你又套我话!”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与阿怜待在一起久了,彼此间潜移默化,连恼怒时会像小河豚似的鼓腮帮子都如出一辙。
神子澈觉得有趣,伸手戳了一下,反被少女一口衔住了手指。
细滑柔软的小舌不经意间蹭到指腹,不禁泛起一阵酥麻,滚烫的触觉顺着肌肤一路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热意冲击着思绪,激起一阵心猿意马。
像是被火焰燎着了般,他立刻收了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故作镇静,“汤快凉了。”
第82章 她属兔子
柳赴霄已有三日不曾露面了,早朝不上,官衙也没去,只在家中闭门不出。
府上的小厮称他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难保没个头疼脑热的,本来也算正常。
可柳赴霄是什么人?
即便身上被刀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他招来太医处理过后,照样面不改色地去官衙应卯。
他这样的人,轻易是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出现的。
“我猜,是怒冲冲回家质问,谈崩了被关起来了。”
沈栖棠打扮成小护卫的模样,赖在神子澈的官邸中不肯走。
柳家那大宅子,就像只铁桶似的。就凭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贸然闯进去,只怕还没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刚翻过墙就会被那些内力深厚的护院逮住了。
姓沈,还敢闯他们柳家,这是活腻了。
“你就带我去看看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沈栖棠摇着青年的左手,勾住他的小指,做着像撒娇似的动作,却笑嘻嘻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神子澈叹气,拿狼毫笔尾轻轻一点少女的眉心,“想追查线索,布庄那边不也还没弄清楚?”
“柳赴霄早就派人去查过了,布庄的掌柜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连夜收拾了细软溜之大吉。铺子里的东西也都搬空了,我这会儿去还有什么用?”
“那就去相思亭,你不是说那里也有人出事么?”他忖了忖,又补充了一句,“让灼炎跟着你,傍晚早些回府……不准吃那里的东西。”
“……”不去吃东西,好人谁往那种地方跑?
沈栖棠一噎,“那里也查不到什么,我可是最早发现那姑娘断气的人,如果有线索的话,当时就看见了。更何况六扇门里里外外都查过,他们又什么都没找到。”
神子澈愣了愣,“你怎么知道他们一无所获?”
“当然是阿怜打听来的。”少女往后一倒,仰面躺在垫子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头顶的房梁,幽幽打了个哈欠,“我只想去柳府看一下,万一柳赴霄真的被关起来了可怎么办?”
男人挑眉,“他被关起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还欠着我钱没给。”
“是么。”男人凉凉地睇了她一眼,可那小兔崽子却好似对他这一身醋意浑然未觉,眼巴巴地回望着他,星眸中满是希冀。
神子澈哪里能受得了她这目光。
半晌,他低叹,“柳家关不住他。以他的性子,闭门不出,恐怕是另有打算。你贸然前往,万一打乱了他的计划,反而会添麻烦。”
柳赴霄那么大一个人,还能照看不住他自己?
更别说是在他自己家中。
虎毒尚且不食子,柳国公膝下只剩下这一个儿子,门楣也全靠他来继承,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比起关心他,你倒不如多关心我。”神子澈轻笑着,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分了一小半出来,搁在了沈栖棠面前,明示。
少女生动诠释了何谓“垂死病中惊坐起”,一骨碌站起身,打哈哈,“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阿怜等我买糕点回去呢!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也别太操劳,晚上早点回家!告辞!”
她跑得极快,甚至连被毒性压制了许久的轻功都恢复了两成。
灼炎在院中只见她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不禁挠头,“侯爷,姑娘她这是……?”
“没什么,兴许,是突然想起自己属兔子了。”
第83章 父子对峙
国公府。
气氛冷凝,偌大的正厅鸦雀无声。
奉茶的婢女战战兢兢,见主座上老者抬手示意她们,低着头忙不迭地出去,连礼数都险些忘了。
桌案上躺着一本被翻开的账簿,上面随意一个数字都够普通人家吃喝无忧地过一辈子。
柳国公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抬眸望向面前神情严肃的儿子,不动声色,“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