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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将过错都推到你身上。就算有用,一旦被柳赴霄察觉,回想野渡闲居一案,他迟早会怀疑你与百毒经卷的关系。”
    那样,救下这些人,对沈栖棠而言,才反而是杀身之祸。
    “国师这是要为了我一人的安危,弃这些人于不顾?”少女咧嘴一笑,柳叶儿似的眉扬了扬,是他久未曾见的轻狂与傲气,“昔日我向老爷子立了誓,济世行医,绝不因一己之私而见死不救,违背誓言是要遭雷劈的。”
    第49章 阿澈哥哥
    自打记事起,族中长辈便一直教导柳赴霄何为“忠”,不是忠君,而是忠于他的表兄,尽管后来那位表兄的确成为了一国之君。
    血缘与家族利益的羁绊如影随形,二十九年,他从未欺瞒过表兄半分,尽忠职守,那人视他如心腹之臣。
    可说到底,这无非就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只不过没有什么东西能打破旧有的平衡。
    病来如山倒,柳赴霄耳鸣的厉害,话传入耳中也模糊不全,他只能看见光影下少女明艳又张扬的脸,如数年前在王都中看到的一样,像极了街角懒怠却总张牙舞爪的小猫崽儿。
    幸好,不是真的傻了。
    “用毒福祸难料,总要有人以身试药的。如果我染不上病,那这村中除了柳大人,也没有更适合试毒的人了。”小猫崽儿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刚清醒了些许的柳赴霄:“……”
    傍晚。
    临时腾出来的简陋书房内,沈栖棠将毛笔架在鼻尖上,晃晃悠悠想了半日也无果,愁眉不展,“有什么毒是你我都碰过,同时还对这些病症有效果的?”
    “……我劝你还是别往这个思路上想。”
    从相识以来,她捣鼓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不致命,就没有神子澈没用过的。
    沈栖棠自知理亏,挠头讪讪地笑了笑。
    倘若坊间还有落拓枝,那么枯荣之毒便是现成的良方,可惜如今她自己都解不了这毒,更别说用来治病。
    要是照着枯荣来改,又有好几味药草一时难以凑齐,而且不易控制,她倒是有工夫钻研,外面的那些病人却等不起。
    如果有办法能在下毒时就削减枯荣的毒性,解毒时倒是可以避开落拓枝……
    沈栖棠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望着神子澈,半晌,她嬉皮笑脸地握住了青年的手腕,“阿澈哥哥!”
    “……”无事献殷勤,定然是没安好心。
    “误会了!只是想借你上回那名跑得挺快的暗卫小哥一用,东海之滨有一种虫子叫‘嗜命’,帮我捉一只回来?”
    “那是做什么用的?”
    “这你就别管嘛,反正救人如救火,挺急的。”沈栖棠眉眼弯弯犹如上弦月,笑颜明媚清澈。
    她一心虚就会作这般神色掩饰,若换了旁人,就被她糊弄过去了。
    “说清楚。”
    少女信誓旦旦,就差指天自证清白,“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等捉到了虫子,演示给你看。”
    亲自寸步不离地盯着她,倒也出不了差错。
    神子澈略一思忖,让了步,“那名暗卫也染了病,我去吧。十日为期,定将东西带回。”
    沈栖棠愣了愣,“这里离东海那么远,十日怎么够来回?”
    “足够了。”男人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左颊,叮嘱,“在我回来之前,别乱来。灼炎就守在村外,若需要帮忙,就去找他。”
    “嗯。”
    人命关天的事宜早不宜迟,神子澈当即启程,沈栖棠并未相送。
    他说是十天,那就只会多不会少。
    沈栖棠等人走远,才翻找出一只药碟,用匕首划破了指尖。
    灯烛下,如同朱砂般的血珠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海棠花香,缓缓坠入碟中,色泽鲜亮诡艳,仿佛上乘的染料……
    第50章 这得多大仇啊
    天刚蒙蒙亮,大夫们与往常一样,来小院里找沈栖棠,才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异香。少女在屋子里架起了药炉,暖橙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
    一位年长的大夫捋着胡须,双眸一亮,“沈大夫是想到了可行的方子?”
    “可以一试,不过还缺些药草,我这里腾不出手,劳驾替我将桌上的药方送到村口,交给为首的统领就好。”
    那位大夫连忙答应下来,拂开废纸团拿了药方往外走,才瞄见一眼,还没来得及挂上欣喜的神色便僵在了脸上。
    他轻颤着手,“沈大夫,这些方子上列的可都是要命的毒草……”
    沈栖棠将眉一挑,“死不了,就算出事也是我担着,怕什么?”
    方子上写着的确实都是些剧毒,乍一眼让这些老实本分的医者瞧见,是挺容易被吓着的。
    可她失血过多,一时半刻间站不起来,就算勉强出去了,让灼炎瞧见她惨白的面色,再传信神子澈,那她就算是完了。
    ……
    炉子里的毒熬了整整五个时辰,盛出来时,屋外大夫们也已经照着那张毒方,煎出了一碗色泽古怪的药。
    沈栖棠趁熬药时歇了许久,稍蓄了几分力,与犹豫不已的众人一道去了隔壁小院。
    才是卯时初刻,柳赴霄就已经醒了,颓然躺着,目光空洞。
    “柳大人,喝药了。”
    沈栖棠随手扯过一张长板凳,坐在床前,示意身后的两名大夫将人搀起来,一副不加商量便打算往里灌的架势。
    ……这得多大仇啊?
    柳赴霄盯着少女手里那碗红褐色的药汁,沉默片刻,镇定自若地一饮而尽。
    “又不是索你命,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