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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年的后肩,捂着额头喊了声“疼”。
神子澈微怔,挪开视线,故意没看她,“昨日还相谈甚欢,自然眼熟。”
“我是说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见过,百花赏第三排左数第二个。”
“……”这都能记得?
沈栖棠汗颜,沉默。
“就不打算替自己争辩什么?”神子澈冷笑,“见之不忘,往后是不是还要思之如狂?”
“春深阁的姑娘都不像你这样拈酸吃醋。”少女轻嗤着,头顶的烈日炽热,她便松开了神子澈的手,躲到了一旁的树荫下。
树旁立着一丛假山石,沈栖棠略打量了几眼,索性藏进去乘凉。
假山里还算宽敞,正好能容两人进出。
风月之地的一草一木,都是为风月中人所备。
神子澈才刚走近了几步,就领会到这山石洞窟的用途,耳朵通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连忙又将沈栖棠拎了出来,一贯镇定自持的口齿都有些打结,局促,“我们去别处看看。”
沈栖棠茫然,回头,才发觉那假山内侧的石壁上刻着画,正是一双小人挤在狭窄的洞窟里,摆着各种暧昧的姿势。
她愣了愣,琢磨良久才悟透,顿时捂住了眼睛,惊呼,“不堪入目!下流龌龊!俗不可耐!伤风败俗!!!”
“……走吧。”
“哒、哒、哒。”
话音才落,假山中便传出了细微的怪声。
沈栖棠毛骨悚然,慌慌张张,“什么声音?”
神子澈细听,皱眉,“有人在敲石面。”
“有人?”沈栖棠大惊失色,往日的从容不迫消失得无影无踪,下意识颤巍巍地抓紧了神子澈的衣角,“可就这么大地方,一目了然,哪里还有什么人!大白天的,也不可能有那啥……吧?”
“自然没有。”神子澈不禁低笑出声,一指偏僻处的假山,“人在那边。”
假山的洞窟入口朝向花园的墙角,倒是个隐秘的所在。
可是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若有人,他又为何不说话,只是敲石面示意?
“这该不会又是风月行里什么奇怪的规矩吧?”沈栖棠留了个心眼儿。
神子澈有些无奈,一敲少女额角,“我亦不是风月场的常客,岂会知晓?”
“那我问问,应该不妨事?”沈栖棠沉吟片刻,循声移近了些,“有人吗?”
那边敲石面的声音略停了停,又敲了一下。
“若我们方便过来,你就敲两声?”
这次的回应来得极快,沈栖棠稍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只见女子双眼前蒙着布条,嘴也被堵住。
那人被绳索捆成一团,动弹不得。她脸上是半干的血,几道尚未结痂的伤口狰狞可怖,根本看不清原本的五官。
沈栖棠倒抽了一口冷气,解开了绳索,那女子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是那喉咙却连一丝音节都未能挤出来。
“先别动。”
沈栖棠凝神检查着女子的状况,一阵寒意从心底蔓延开。
“她怎么了?”
“……这是早上那名穿水蓝衣衫的花魁娘子,她锁骨上纹的这朵牡丹,我见过的。”
第37章 我一无所有了啊
几位花魁娘子的居处并不在阁楼内,而在后院,与花园仅一窗之隔。
沈栖棠将那女子安置妥当,又避开众人耳目找来花老板,后者震惊之余,慌张不已,“这的确是牡丹,她的小指从前被特制的琴弦勾断过,留了这道疤一直没消,她这是怎么了?”
女子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干,可那些皮肉外翻的刀痕却越发显眼,瞧着便觉得吓人。
正是因为这位花魁貌美,歌喉又婉转动听,沈栖棠才对她印象深刻,可如今,她的脸成了这样不说,就连一向最受追捧的嗓子都被毁了。
“我给她服下了安神的药物,睡过去了。她若醒来,花老板劝劝她。”沈栖棠垂眸,口吻极淡。
花老板愣了愣,“这是自然,但怎会如此?半个时辰前我还见过她,她还问了我阿怜如何,何时能开门迎客……不对!我吩咐过婆子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准放楼里的姑娘离开,她应该还在阁楼里啊!”
“花老板冷静些,这位牡丹姑娘身上的伤,应是昨夜留下的。阁楼里那个,是假的。”
“假的?!”
“……恐怕,是易容。”
春深阁的姑娘怎会与江湖人结怨?
沈栖棠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先将那人抓了再说。”
花老板点头,连忙应下,“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
“不急,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沈栖棠喊住她。
护卫与衙役几乎翻遍了春深阁的每一处房间,都没能找到证据,倘若那冒名顶替之人背后有江湖势力相助,贸然行动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将花老板请到后院,就是想等那人自投罗网,毕竟,她此刻最担心的,大概就是阿怜平安无事,醒来后会戳穿她的身份。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灼炎果然擒了那女人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狎司打扮的男人。
女人见到屋子里的情形,目光顿时躲闪起来。她不安地抿着红唇,却一言不发。
“花老板离开后,这二人便偷偷进了阿怜的房间,企图喂阿怜吃下此物。”灼炎说着,从后腰取下一个布包,里面是一个瓷瓶,瓶中气味芳香扑鼻,犹如花酿。
花老板急忙取来银针一验,果然是毒,“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对阿怜下此毒手!”
女人心知瞒不过,冷笑,“这是她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