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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

      “苏教主安好,打扰了。”
    苏蕊白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来,随意摆了摆手:“卢将军例行公事而已,不打扰,要不要来喝一杯。”
    卢雁声突然警惕起来,目光立时落在了榻上的花雕托盘上,那盘上除了酒壶,还有一只空的酒杯。
    仿佛是已经为客人准备好了一样。
    卢雁声婉辞道:“多谢苏教主,夜已深,请教主早些歇息,就不叨扰了。”
    苏蕊白仍笑着道:“原本我还想同卢将军聊聊合欢派的事呢。”
    卢雁声顿时心中一顿。
    夜里巡查各门派的人,除了有探察异样挖出叛党的职责,另一方面,就是要着力打探各势力是否有倒戈意向的口风,苏蕊白显然是有话要和自己透露。
    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卢雁声若是拒绝,那就是失职。
    于是他沉了口气,径直走到了罗汉榻前,应对方的邀请坐在了另一侧。
    醇香的美酒被缓缓倒入那只空酒杯,卢雁声的注意力总会落到那一根根纤细修长,指尖又透着薄粉的玉手上。
    “卢将军,请。”
    一盅小酒立刻见了底。
    “苏教主有话请讲吧。”
    苏蕊白垂下眼睫,似在沉思,月光如纱般笼在他的周身,为一身纯白的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色,似夜晚昙花中绽开的精灵,还带着几分沁人的幽香,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
    离得近了,卢雁声才发现,他的美中仍旧透着男子的英气,棱角分明的脸是上天精雕细琢的手笔,少一分则近妖,多一分则失了韵味。
    卢雁声飞快地将眼神从苏蕊白的脸上移开。
    再看下去,他可能也会有想要扑上前的冲动。
    苏蕊白却在这时开口:“卢将军,您知道越国为何会有合欢派的存在吗?”
    传闻卢雁声早就听了不少,但他仍摇了摇头:“并未听说过。”
    苏蕊白微微抬眼看向他:“是因为越国的先王。他在位之时,曾豢养了一大批姿色过人的孩童服侍他,而其中有一个孩子,是当今越王派去的刺客,在他成功杀死了先王后,越王便将这群孩子交给了他,成立了合欢派。”
    这个版本,卢雁声已有耳闻,但其中添油加醋已传得不成样子。听亲历者亲口说出这些,卢雁声的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苏蕊白继续道:“卢将军,世人只知道合欢派修习妖术,为越国卖命,却不知真正想要止戈的,也正是我们。”
    卢雁声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难言地看向他。
    苏蕊白:“天下动荡已久,若有明君降世,这世间便再不会有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如果可以看得到将来海晏河清的一天,我愿意领教众投靠他,九死不悔。”
    卢雁声当即心中一凛。这番话确实是肺腑之言,也让他对苏蕊白大为改观。
    苏蕊白又问道:“卢将军,梁帝是这样的君王吗?”
    卢雁声顿时默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几年前梁帝正盛之时,卢雁声会毫不犹豫地回应他,但如今梁帝旧病缠身,几个儿子心术不正,朝臣野心勃勃,梁国的一口气,不知道会吊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转圜的可能。
    反而是越国这样的几个小国,君主年少心正,暗中蓄力,大有厚积薄发的势头。
    作为左林卫的将军,不免处在朝堂争斗的旋涡之中,卢雁声自是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
    苏蕊白见他不答,又默默地将酒杯满上,自己一饮而尽,卢雁声却突然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蕊白仰头顿了顿,而后缓缓朝他看去,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因为卢将军是唯一一个扛过了合欢派媚术的人。”
    原本是夸赞之词,到卢雁声的耳朵里却突然变了味,他的耳根忽的高热起来,不知所措地避开了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卢雁声也算是年少有成,未经人事的他,一腔热血撒战场,根本听不得这种玩笑。
    身旁响起爽朗的笑来,声似泉水般悦耳,卢雁声的整张脸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苏蕊白笑了两声,又为自己满了一杯酒:“我敬卢将军这样的人。”
    卢雁声一怔,转头看向他。
    他听得出对方没有开玩笑,反而是真挚肯定,还夹杂着几分感慨和怅然。
    卢雁声聚起酒杯,也同样一饮而尽:“谢谢苏教主青眼,不敢当。”
    苏蕊白又笑了笑:“若卢将军不嫌弃,叫我蕊白就好,我愿意交卢将军这个朋友。”
    卢雁声已经放下芥蒂,抱了抱拳:“好,蕊白兄,叫我雁声便是。”
    苏蕊白抬头望了望天边高悬的明月:“雁声。”他轻笑了一声,“‘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倒是有你征战沙场的影子,是个好听又诗意的名字。”
    卢雁声顿了顿,心头有些泛热,不知道是不是酒意的作用。
    他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