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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遭清算,太子殿下可是第一个与李家划清界限的!
周望笑容愈深,讽刺愈甚:“薄止,李氏对你也有擢拔之恩!”
薄将山笑容未改:“太子,你觉得这把火烧不到东宫,是为什么?”
你觉得太乙李氏倒台,东宫却能安然无恙,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周泰太爱你这个儿子了,还是因为我在其中助你斡旋?
周望静了静。
“云讫。”薄将山低声叹道,“我薄止,是把你当朋友的。”
周望猛地回过头来,冷声喝道:“——你逼死了我母亲!!”
薄将山扬声断喝:“李皇后与太子妃串通一气时,你就该早早阻止!”
“你与言眉那些艳事,你以为步薇容不知道?她是看在言眉的面子上,才装作懵然不知!”薄将山怒道,“周云讫,你以为步薇容是何等人物?她迟早会嗅到李家的腥臭!要是让她亲自动刀,东宫焉能自保?你焉能自保——?!”
“……”周望闭了闭眼,“那是我母亲。”
薄将山的声音寒冷至极:“你是东宫太子,只有母后,没有母亲!”
周望怫然大怒道:“你没有母亲,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薄将山怒视着周望。
周望怒视着薄将山。
都说太子与相国有几分相似,皆是剑眉凤目,俱是三庭五眼,都是一个路子的英俊。只不过薄将山久经沙场,发起怒来凶神凛凛;周望则是久居深宫,气质更加森冷阴郁。
薄将山唰地伸出手去:“周云讫,跟我和好。”
云讫是周望的字。周望一甩袖,扭头便往里走:
“鬼才与你和好!”
——唰!
薄将山猝然抽刀暴起,永安八年造掠起一道惊电,庭中老树自中线哗然裂开,好比被一道惊雷劈成两半!
周望惊道:“你劈我的树???”
薄将山怒道:“庭中种树,一个困字!太子既要自困,去诏狱便是,还待在东宫作甚!”
——你要自暴自弃,不如换个地方!
周望怒视着薄将山。
薄将山怒视着周望。
周望:“……”
周望冷声道:“来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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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宫能喝到大朔最好的茶,薄将山当即喝了三碗碧螺春。
周望抱着双臂,冷冷地觑着他。
薄将山放下茶盏,张口便道:“——把你身后那副字给撤了。”
周望回过头去,他身后挂着一副字,笔酣墨饱,龙飞凤翥: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杀主灭宇京。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现在是什么时候?”薄将山叹了口气,“你挂着这幅字,不怕小人搬弄是非,说你有谋反之心?”
周望冷笑一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我就是小人。”
薄将山静了静,细细地觑着他:
“殿下,白有苏一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周望撩起眼皮,看向薄将山。
静、静、静。
“原来那天,百里青没去成京郊,”周望淡声道,“——是你阻止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在东宫可安不下眼线。”薄将山冷冷道,“时近秋狩,大朔与北狄摩擦日多,百里青突然多出了个故人,我不得不多想。”
“……”周望笑道,“你与步薇容真是越来越像了。”
唰!
薄将山抓住周望的衣襟,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紫檀桌案倾翻,香炉咕噜噜滚去,茶壶杯盏碎了一地。薄将山从小习武,体格健硕,相比之下周望羸弱太多;周望被拉扯得近前,看着薄将山的神情,呵呵地笑了起来。
薄将山眯起眼睛:
“周云讫,你救过我很多次,我也再三警告你。”
“别做傻事,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