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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做什么——都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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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臣卷二:万载垂清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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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将山回到薄府的时候,他多年的珍藏已然毁于一旦。步练师霍霍完了三大坛的女儿红,满屋子都是醇冽的酒香;罪魁祸首正窝在贵妃榻上,迷迷瞪瞪地支着眼皮,又是哗啦一声,薄将山最喜欢的琉璃盏碎了一地。
薄将山:“……”
他从东宫出来,本是满心的阴霾,突然都散去了。
简而言之,他来劲了。
薄将山回头吩咐道:“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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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和薄将山皆是酒量通天,人倒是不会醉得短篇,只是反应各有不同。薄将山喝多了容易抑郁,开始伤春悲秋地吟诗作赋……周瑾一度十分欣赏薄将山的文学才华,称赞薄将山乃当代曹操,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薄将山作为一个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的朝臣,被吴王殿下这个比喻吓得再也不敢贪杯。
而步练师没这个文学天分,她向来搞不定吟风弄月的事。步练师一旦喝高,人格会有所变形,格外地温软乖驯,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骗到床榻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生产过的缘故,步练师身段丰腴了不少,一头栽入了少妇的风韵里。薄将山没来由地联想到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又软又松,口舌里泛起丝丝的甜味来。
步练师毫无服务心可言,被伺候舒服了就餮足地睡去。步令公睡姿十分霸道,牢牢地霸占住了床上的每一个角落,薄将山一开始还有耐心纠正她的手脚,后来就毫不客气地抬手把她拍下去。
步练师被拍得很不高兴:“唔,你做什么……”
薄将山淡淡地觑着她:“你没话与我说?”
步练师困极了,翻了个身:“你压到我头发了,起开。”
薄将山默默起开:“……”
敢情好她是来逛窑/子的。
自从太乙李氏那件事过去,步练师又肯理会薄将山一些,每过几日便往薄府上跑。
只不过步练师格外有原则,她就是来颠/鸾/倒/凤的:跟此事无关一件也不干,连陪聊服务都没有……妈的,薄将山心说怡/红/院里出外勤的姑娘都比你敬业一些。
眼下步练师被他闹得不行,只好又转过身来:“你烦不烦?”
薄将山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是做什么?”
步练师冷淡道:“你手又在摸哪里,你倒问我我在做什么?”
“你裤腰带比嘴都松,少来一副我诓你清白的表情。”步练师不高兴了,坐起身来,“我回去了。”
薄将山猝地出手,扯住了床帏,把人搂了回来。
步练师很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于是两人又来一次。事实证明,感情的裂缝是可以填补的,比如两人虽然还是没说一句话,但是关系硬生生地黏了回来——床笫之间太合拍了。
人果然都是欲/望动物。
步练师喘着气推开他,把脸避过去不说话。
薄将山盯了她好一会儿,他倒是有话要说:
“你是不是知道圣上有意让我监军?”
步练师呼吸一顿。
她可是中书省第一把手,最早接触圣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此次北狄来犯,前线打得很凶,周琛奉命率三十万大军开拔,而监军点名要薄将山去。
“……”步练师扭过脸来,“你不觉得太奇怪了?”
薄将山看着她:“哪里奇怪?”
“皇上用你用得太频繁了。”步练师道,“南巡是你去的,倒李是你去的,现在监军还是你去!——你当真没一点感觉?”
薄将山淡声问道:“哪一次我能抗旨?”
步练师一静,她想转过身去,被薄将山卡住了腰,只能面向他。
“每一次风口浪尖,皇上都让你去堵。”步练师眨了眨眼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这次别去了。监军一事,非同小可。周琛,虎符,再加上一个你,谋反的三要素都集全了!……趁圣旨还卡在我省里,你先告个病假吧。”
现在不是时候,现在——做什么——都不是时候。
薄将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