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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3

      句直达城墙下。
    “内功真真恐怖。”楚如摇头,眼里疑云闪烁,眉间却泛上无法自制的喜意。
    “往生咒?”陈王闭眼细听。
    “嗯。”上马车,楚如帮她解开貂毛帽子,“陈王用甚法子?请来这样的高僧?”
    “孤故意要一个更难要到的人。”
    楚如:……
    马车没进王宫,在王宫东门外停下。
    王宫旁一两进清静小院子,东西各一排厢房小厅,中间一道花廊隔开,花廊直直通向后面天井、花厅、厨房。
    西面小厅,门窗紧闭。
    东面,窗子迎风大开,宝相庄严的了空大师面窗打坐,寒风扑面,僧衣纹丝不动。
    站到这跟前来,反而听不到一丝经咒梵音,只见薄唇疾速启启合合。
    楚如再次摇头赞叹,这如入化境的内力、令人咋舌,转头看向陈王,“江湖上不是?”
    “出家人也会打诳语。”陈王面无表情。
    大林卧佛禅寺在江湖中地位虽不算显赫,但历代当家大师父修正统内家心法,均颇有建树,到了空大师上一辈,对外宣称止戈弃武,不理江湖俗事,一心弘法。
    一场剥皮行刑,将了空大师的底露了出来。
    楚如见陈王扔了手中的小暖炉,负手缓缓踱至院中石凳前,拂去积雪坐下,急急提醒她,“您有寒症。”
    “闭嘴。”
    缓缓睁开眼,了空扫了眼窗外,对她满身腥杀气,甚是不满、鄙薄,“陈王,请回,你的人,贫僧不救。”
    “众生平等,分甚我的人、你的人、他的人,”陈王拢了拢貂衣,“再说,孤依律行刑,非残杀无辜,再再退一万步说,是孤、非那伤者满手血腥、浑身杀虐,因孤之过,大师迁累伤者、见伤不救,这因果,不顺吧?”
    “不与你打机锋。”了空再度阖上眼,薄唇再度疾速启启合合诵起咒来。——他愿意敬重靠能耐封王的广华王,但大景朝训罚、淫弄男子那一套,实在有誖佛门净规。
    一阵短暂的静默。
    “那不过是个孤儿。”雪势已稍敛,陈王微微抬头看着空中不时飘落的小雪花儿,“在大林边关,被巡关的楚大人捡了去,三餐勉强得继、衣衫稍能遮体、冷嘲热讥中长大……”
    她缓缓的说着,一边的楚如大冷天冒出了热汗,在后山,他与她说沈淳本是孤儿、系父亲在巡关时捡到,从没说甚饱受冷嘲热讥,沈淳在楚家哪会如此凄凉?她就这么坐在雪中现编了个苦大仇深身世凄凉的话本?
    了空眼睫颤了颤。
    西面小厅紧闭的窗不知何时开了条小细缝儿,窗幔后,廖成看向身边的沈淳,“她、是在说你?还是说谁?怎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沈淳:……
    “贫僧怎么闻说是陈王的后宫?”了空终于被她叨叨的开了声。
    “孤儿就不能进孤后宫了?”陈王眨了眨眼,和飘雪你看我、我看你……
    了空:……
    继续诵咒,说不过这个女人。
    楚如抚额。
    “大师,孤想请教?”
    “陈王请说。”礼数还是得有的。
    “若大师在你那寺庙后山、在这雪地里遇着伤着筋骨的瘦虎、小狗、小猫,会救一把么?”
    了空:……,“自然。”
    “那续筋金丹,可以救小狗小猫,却不能救一被父母遗弃在边关、寄人篱下,自小苦习诗书兵法武艺,十八岁终得双科状元,心怀天下、却不得朝庭重用、被同僚构陷,远嫁异乡遭奸人残害的孤儿?佛说,慈悲为怀,普门品里云,观世音菩萨有求必应……”
    她揣着袖貌似淡然的端坐在石凳上,其实早就遍体寒凉,冷得发抖,这串长长的话说下来,连尾音都在发寒颤。
    楚如刚想说甚,被她厉眼余光一扫,憋了回去,想了想,退了出去。
    “陈王有寒症?回吧。”
    “谢大师关怀,无碍。”
    雪又大了起来,她端坐着,下巴微收,也不把貂毛帽子戴上,头上很快铺了层细雪。
    了空也垂眸,继续诵经。
    “演、继续演。天下就没有不演、不奸诈的丞相,她、她怎么不演长跪不起?”西面小厅那窗缝后,廖成忿忿的说,浓眉大眼却还是皱了起来,懊恼极,转头看沈淳,“沈斯昂,你真有那么惨过?远嫁?”
    沈淳不理他,歪搭着脑袋,一直看着窗外那樽覆了层薄雪一动不动的“雪人”。
    “她真有寒症?”廖成转头看向沈淳。
    沈淳眨了下眼。
    “陈王,雪大了,请回吧。”了空起身,意欲关窗。
    她抬起头,一阵窸窸窣窣的落雪声,雪从她脸上、圆润挺美的鼻头滑下、渍化,脸上泛着发烧、受冻后的潮红,有雪珠挂在她长睫上,衬得她眸眼煜亮如星如烛,似向她周遭一片雾茫茫洒下万千星辰……
    “是孤儿,亦确实是孤侧后,回不得,此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