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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小姑娘帮了你,现在你就好好地尽地主之谊。我这边还有点事,就不坐了。”
    姜月呆愣,目送老人家背影出去,转头试探:“迟老师,这怎么办?”
    可迟书民却也盯着门口方向,眉头微皱,听见她的问题动了下唇,却在外面陡然响起喧哗时一下子站起来。
    “你等等。”
    他大步出去,姜月犹豫片刻,紧随其后。
    庭院里乌泱泱的,有迟家自己人,也有还未离开的客人,可其中最显眼的,却是那个明明与他人无异、却又总难被灯火柔和的孑然身影。
    然后,身影转向迟老先生,容色冷冽。
    姜月倏然紧眉。
    见鬼了,怎么总在不恰当的时间遇见他?
    那边迟老先生怒喝:“你在外人面前闹什么闹?还不跟我进去!”
    迟间却开腔:“刚才我爸被那么诋毁,可是连迟家祖宗都一起骂了进去。”说着,虚虚浮浮地扫过众生相,唇跟着扯起半边,“这您……也能算?”
    话落,视线与姜月相触。
    一刹那,寒潭忽有投石入水,泛起短暂的涟漪。
    第3章
    姜月回去的时候,迟书民执意要送。
    其实寿宴并不算正式结束,但经迟间与迟老先生一番对话,再留下去就有窥探人家隐私的嫌疑——关于这一点,其他客人彼此心照不宣,客套地打了几句圆场就作鸟兽散。
    除了姜月。
    她毫不闪躲迟间的目光,仿佛誓要与此人较量个“干瞪眼”的高下。
    这一反常很快被迟书民捕捉到,他不动声色地横在两人中间,对姜月提高声音:“我送你。”
    待出去,雨水淅淅沥沥,无休无止。
    迟书民送姜月上了公交才返回迟家堂,进到天井发现有人蹲在花丛边上,定睛一看:“迟间……哥。”他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囫囵过去便问,“怎么不进去?”
    迟间站起来:“马上走。”
    “不住家里?”迟书民一愣,“房间都有啊,我去叫秦姨收拾下。秦姨人呢?”
    “哄女儿。”
    “明芮?”迟书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对了,你今天和明芮究竟怎么回事?”
    迟间垂眼,手里来回捻着朵兰花:“聊了聊。”
    “不管怎么说,好歹她一直记着你——”
    “那可真是谢谢了。”他抬起头,“你呢?好事将近?”
    波光粼粼的雨里,迟书民看不太清迟间的表情,只是本能觉得这话哪里透着诡异。
    “谁——哦,你说姜月啊。”他瞧向手中的秀珍伞,“她是我朋友。”
    “能被带去里面的朋友?”迟间勾了下唇,往外走去。
    顶头细雨渐有瓢泼之势,几滴豆大的水顺着耳廓落下去,将嗫嚅声浇打得不成型:“哥,其实你能回来……爷爷是高兴的。”
    也不知迟间听进去多少,他大步流星,皱巴巴的花瓣从指间坠落,又被毫不留情地踩进泥里。
    同样鞋底沾泥的还有姜月。
    她坐公交纯属为了应付迟书民,过一站即下。这段时间蓝贝壳门前修路,原本途经的公交暂时改道,要去只能叫车。
    司机听闻地址,从后视镜一阵打量:“美女,住那边?”
    “办事。”
    “这个点过去,约了人?”
    姜月笑笑:“算吧。”
    说话间正遇上红灯,司机扭过头,脑门泛着油腻腻的光:“也带带我?”
    诚如季明芮之前所言,那地方以前确实是臭名远扬的红灯区,如今就算重新规划动工,也难逃玉川人一贯的厌恶鄙夷。
    以及,暗示。
    姜月捋了把头发:“您想和谁玩?人,还是要……不是人?”
    司机脸色一变:“不,不是人?”
    “这也就我和您说,那边不一直修路嘛,前几天挖出来几座坟,听说没什么研究价值准备直接填了……所以您看您是不是运气好,刚好赶上跟我们一道去玩。”说着,脸往窗边一凑,笑意明暗交错,像开了半刃的刀。
    司机再没吭声。
    姜月再接再厉,打开手机功放鬼故事。
    大约是给人成功留下了心理阴影,车最后停在还得走一段才到路口的地方,打死不肯再近一步。
    她几乎要笑出声,下车把头绳一拉,长发飘飘地冲司机招手:“大哥,真不一起啊?”
    车逃得更快了。
    姜月嗤笑着转过身。
    从头顶向前延伸的亮光寥寥,只能勉强看清路口的黄色路障。
    这里是玉川根深蒂固的暗疮,十几年都不曾清理一下,如今又急吼吼地开始打造夜市产品,先弄出个酒吧街给玉川人尝鲜。
    酒吧街两个月前正式开放,最初也吸引来一波可观的客流,那时候姜月已经有心来玉川常住,找来找去选择了名字别具一格的蓝贝壳,结果没工作几天,就遇上周围有店为抢客大打出手,闹到整条街的酒吧都要被迫整顿。
    期间又有城建项目过来落地,等酒吧街重新对外,客流大不如前。
    渐渐的,小店撑不下去转手盘出,更多的则是被一家背景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