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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香遇看见他总是很难心情不舒畅:“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秦云焕凑上来,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骆姐姐,我是来京城找你的!”
香遇无奈地从暗柜翻出扇子和手帕递给他:“又胡说八道,你娘能同意你这么胡闹?——擦擦汗,看你热得。你的小厮呢,怎么没跟着?”
秦云焕不接,非要把脸凑到她面前,撒着娇让香遇给他擦:“我没胡说,我三个月前及笄了,我娘许我来京城玩的!”
秦将军是韶国公的老部下了,常年驻守在嘉峪关。韶国公祖籍便在嘉峪关。馆陶大长公主去世前执意要和妻主韶国公合葬,香遇便依照他的遗愿扶灵回祖籍送母父合葬,三年守孝时与秦将军一家熟悉了起来,去年才刚刚回到京城。
这小子惯会撒谎骗人,香遇拿帕子轻揩着他脸上的汗珠,怕把妆擦花了他又要闹——但才不肯轻信他:“当真?那我府上怎么没收到过秦将军的拜帖?”
秦云焕果然下一刻就磕巴了:“那、那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香遇耐心道。
“我走得太快了,阿娘没赶上!”
香遇呵笑一声:“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我再问你一遍,秦将军真的知道你来京城?”
秦云焕嗫嚅几声,蔫嗒嗒地认错:“好嘛,我给阿娘和小爹留了条子才来的。但来找姐姐你是真的。”
花奴处理完外头的事回轿子,正巧听见最后一句,脸色有些不好起来:“秦公子慎言,我们王娘可没有做过对不起秦将军的事。”
秦云焕仰起头,翻了个小白眼:“花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一个小爹养的庶子,我也晓得聘则为夫奔为侍,但我不在乎。”
花奴垂头:“侍子并无此意。”
轿妇默默重新起轿,香遇仰靠着轿塌看着花奴,脸色冷下来:“闹够没有?花奴,向秦公子道歉!对客不敬,回去紫丹处自己领罚!”
被罚的花奴俯身拜倒在地,头抵在香遇的金玉鞋下,缄口不言,瞧不见神情;毫发无损的秦云焕却立时红了眼眶:“骆姐姐,你不要我?”
香遇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模样,心下生出几分不忍,口中却无法饶人:“云焕,方才那些话本王就当从未听过,你也不要犯糊涂。”
秦云焕的眼泪大颗大颗滑下他饱满细腻的浅蜜色脸庞,一脸幼兽被骤然遗弃的惶然:“骆姐姐,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却不要我?”
香遇皱起眉头。相处三年,秦云焕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往日就算多有娇纵,也是秦将军和秦云焕亲爹粟小郎多有溺爱之故,顶多是小男儿情态,断不至于这般蛮不讲理。
她皱眉:“云焕,秦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云焕揪住她的衣角,忍了又忍,没能忍住,一头扎进香遇的胸口,埋头痛哭起来:“骆姐姐……我们秦家被那个蠢男人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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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不可能给男人口的,最多用手帮一下这样子
05.【过渡章】宁为王娘侍,不做常人夫
小孩变脸快归快,说事倒也没耽误。
娶夫娶贤,纳侍纳色,本是时人常态。是以秦将军宠爱侧夫粟氏、与正夫陈氏只是面子情之事,香遇虽有所耳闻,却从未有过任何交言。
不想这秦陈氏因妒生怨,竟然想私下勾结郑国人想挑起战事以杀妻!
何其歹毒的男子!
幸好秦闻征这人家事上不行,国事上却不曾含糊,当场将这叛国的危险火苗掐灭于股掌之间。
香遇眯一眯眼:“既然此事已被你娘按下来了,按军法该斩就斩,便是秦将军怕受牵连,按家法悄悄处理了也就是。一碗药一条绫的事,何苦来寻本王?”
秦云焕抽噎着哼道:“阿娘本是想一只猪笼溺死他算了的,可那个贱夫……他、他!行刑前一天,阿娘诊出了身孕,是那贱夫的,阿娘便竟又心软不想杀他了!骆姐姐,阿娘万一诞下了那贱人的女儿,我们父子可就要被糟践死了!”
话当然是夸张了的,但香遇头疼也是真头疼。
这都什么事儿啊!
秦闻征此人真是难堪大用,这辈子就毁在男人身上了。
不过……一个夫道人家,明明妻主怀孕生产时最好说话,主夫又犯下大错无力约束后宅,粟小郎竟然没有趁机捅陈氏一刀,还放任儿子外出将家丑外扬与人——香遇淡哂:说是心地纯良也勉强过得去,但——就算秦家是布衣出身,这家风也着实不大利索。
只恨韶国公去得太早,她手上能用的兵力寥寥,秦闻征虽只有四品,暂时却还真不能扔。
秦云焕还在流泪,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到底是从小看大的孩子,香遇又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没法放下这哭得一塌糊涂的小郎君不管,略一思忖,便带了他一同去颐花楼赴请边二的那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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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二来得匆匆。
她黑着脸进了包间门,门框甩得啷当响:“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