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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给你指个夫婿得了,省的你整日没个正形。”
香遇感激对太后一笑:“太后爷爷所言甚是,就是不知皇上肯不肯给臣这个赏了。”
皇帝垂眼气定神闲地吹了口茶,若有似无地看她一眼:“唔,表姐也是时候讨个丈夫了。不知馆陶表姐可有什么心仪的小郎君?”
香遇还是原样说辞:“旁的都不要紧,只要会管家、好生养、不生妒惹事,臣定好好待他。”
皇帝品一品茶,似笑非笑看她:“这点朕倒信,你一贯是个怜香惜玉的。”
香遇笑:“臣不过一庸人尔,哪比得上皇上皇后伉俪情深呢。”
皇帝也笑,执了皇后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放到香遇面前:“朕遇檀儿,确是幸甚至哉。”
皇后白皙的面容更苍白了些,虚虚抽回手,却避开香遇的视线:“皇上,馆陶郡王还在呢。”
香遇恭敬道:“皇上皇后举案齐眉,乃江山社稷之大幸。”
太后打圆场道:“好啦,璟儿,莹娘的事儿你留心就好,一时没有成算也不打紧的。”
皇帝却止住他的话,道:“父后,朕何曾说过没有成算?馆陶乃忠良之后,又是自家亲眷,时至今日还未有婚娶,朕自然动过赐婚的念头。只是这女男之事,光朕有想法是不行的,总得看表姐自己的意思。”
香遇当即行礼:“臣意何足道,但凭皇上旨意。”
皇帝亲自扶起她,劲瘦的腕臂几乎把香遇胳膊压出红痕:“馆陶表姐忠心,朕是知道的。朕听闻表姐与左相之女边修颂交好,不知可曾听过她兄长边修雅之名?”
……边二,对不住了。
香遇心中长叹,面上仍是谨慎:“确实……偶有听闻。”
皇帝稚气未脱的脸上浮起几丝一闪而过的情绪,只是未等香遇及时捕捉便又恢复了那副正经的模样:“边氏如何?”
香遇只得道:“……宜室宜家,堪为良配。”
虽说左相加她,权势未免过大,但总比再娶一个敌国公主强吧。
皇帝笑道:“是了,朕也作如此想。这就巧了不是,边相昨日议完事时还托朕,说是不晓得你家里该找哪个做主事人说和这门亲事,朕顾虑表姐心思,这才没应下来。如是两厢情愿,那可再好不过了。”
太后笑着斜了皇帝一眼:“璟儿也真是,有这等好事还不连夜叫人告诉哀家一声?害得人家莹娘巴巴儿地到我这讨夫婿!”
皇帝没吭声,皇后解围道:“也是没想到这般巧,其实皇上昨夜就和我说了这事,是儿臣不孝,没来得及及时告诉父后。”
香遇顿一顿,道:“只是臣的双亲俱失,这提亲之事……”
太后豪迈道:“这有何为难?哀家派人替你去!”
皇帝慢慢点头,脸上又是那种莫测的笑意:“只要朕在,我们侯家何愁无长女?”
皇帝这话古怪,但香遇不敢深思,恭敬下拜:“臣谢过皇上、太后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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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回到自己的轿子上,香遇长叹一口气,闭目养神许久,才吩咐身后为她按摩头部的花奴:“去颐花楼定一桌琼花席,再叫人去左相府上找边二,就说我约她中午在颐花楼吃一顿。”
花奴毕恭毕敬道:“是。王娘,那我们现在是……”
香遇把玩着车轿上她随手放的玉核桃,刚要说先去教坊司把早上那支曲子听了,便听见外头一阵喧嚷。
花奴窥着她的神色叫停了轿妇:“外头怎么回事?”
轿妇道:“回花奴哥哥,前头那个姑娘怕是外地来的,被个地痞碰瓷了,正在那和人理论呢。”
香遇撩开帘子,本是想看个热闹,冷不防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胆!本少……本小姐的裙衫,岂是你配碰的!”
香遇手一顿,放下帘子,问花奴:“这声音和词儿,怎么听着……”
花奴也哑然片刻,点点头:“……是有些像秦公子。但他不是应该和秦将军在边关……”
京城治安归京兆尹徐臻管,这位徐徵恩算下来也是香遇出了五服的表姐,这点顺水人情还是要帮。
香遇扶额:“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总堵着道儿也不是个办法。”
花奴点头应下。
孰料轿外那个练家子听到她们的对话,一个箭步躲过来,看见轿子上郡王府的牌子便大喜过望,一把撩开轿帘,正握住香遇拎着帘子的手,满目生机勃勃的欢喜:“骆姐姐!”
香遇看到他的脸,叹了口气:“……云焕,果然是你。”
花奴行了一礼:“秦……小姐,出什么事了?”
秦云焕瘪着小嘴委屈极了:“我被人碰瓷儿了,骆姐姐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香遇拿他没有办法,给了花奴一个眼神,花奴从容退下去轿外处理事情了。
平心而论,秦云焕也漂亮,是那种充满生机与力量感的漂亮——若说厉檀是那种如琉璃玉石般清艳脆弱的美,只可轻拿轻放不忍亵玩;秦云焕便是如野豹猎鹰般生机野性的美——只消看他一眼,万物逢春。
——是与厉檀完全不同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