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张充和一辈子不能割去的一部分。
    这几天昆曲老师在教自己的时候，暴素素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东西，纵然老师都说她做的很不错，几天可以学成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
    或许她可以做到饰演刚接触昆曲的张充和，但是现在，她做不到去饰演多年后已经可以登台演出的张充和。
    不按照时间顺序拍摄就是有一点不好，昨天可能还是少女张充和，后天就是经历过很多的青年张充和，再过几天，又是历经沧桑的张充和。说起历经沧桑，过几天就要拍摄抗战结束后，在西南辗转的张充和重返苏州的场景，而这个时候，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今天暴素素已经将张充和与昆曲结缘这一部分拍摄完毕了，因为这也可以说是自己与昆曲结缘的时间，包括上课的那一部分都是重现了一下老师教自己的场景。
    现在已经拍摄结束了，暴素素怕的是明天要排一场拍摄以来的大戏，一场曲友会，要上台唱，虽然对她的要求不高，但是她还是不敢上，总觉得自己缺少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民国走来的女子们，不像是古代仕女，如一朵幽兰，清香而幽深，也不想现代女性，似一朵玫瑰，热烈而浓郁，她们不乏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信，也不乏古代女性的优雅、从容。倒像是一朵白玫瑰。
    而这绝不是自己，暴素素想到，如果真要说一个人，暴素素想到了姜云裳，她像一个古代女子，但是她却喜欢油画，这两者的结合看似怪异，却十分契合。
    于是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电话，拨给了姜云裳。
    就在暴素素以为姜云裳不会接自己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嘟嘟囔囔的一声：“什么事情？”
    感觉好像刚睡醒，不过现在才八点啊，姜云裳不是一般会在这个时候画画么。
    “我是素素。”
    “素素啊，有什么事情。”
    暴素素依旧听到对面的声音，十分的有气无力，像是病了，“你没事吧？这么感觉你病了？”
    “没事。”姜云裳稍微提起一点精神，“烦死了，天天都要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带着那么重的首饰到处走，我一回来就没劲，躺在床上就睡着了，都没有时间画画。”
    难得听到姜云裳说这么多话来抱怨，暴素素轻笑了一声。
    “你还笑，我都累死了你还笑。”
    “难得让你这么累，要是换成画画估计你就不会这样了。”暴素素吐槽到。
    “你试试将你现在拍戏的时间全部变成画画。”
    暴素素想象了一下，摇了摇头，好恐怖，她好像可以体会到姜云裳的感受了。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找你有一些事情。”
    “说。”姜云裳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样子。
    “你了解昆曲吗？”
    对面静默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了解。”
    “那我该怎么表演呢？”
    暴素素听到自己的问题，内心自嘲，自己这也是急病乱投医，居然开始问姜云裳了，谁知道，对面传来了立刻传来了像是奶奶唱戏机里面的声音。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牡丹亭》杜丽娘的词，暴素素听出来了这句话，如果没有这几天的培训，就算在知道这句话的前提下，这种腔调，是真的听不出来这是什么。
    不过让她惊奇的是这就是明天她要表演的选段，要不是知道姜云裳不在这里，暴素素都觉得她是专门打听的。
    不过，真好听。
    水磨腔，婉转流连，在耳边回荡。
    听到这个声音，暴素素突然来了兴致，接了下去，“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比不上姜云裳这是真的，但是不难听，最起码她敢唱出来了。
    “这不就会表演了么，唱的还不错。”
    姜云裳等到暴素素唱完，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像真的是诶，刚才唱的时候完全没有担心自己会唱成什么样子，就是感觉来了，就自然而然的唱出来了。
    对，明天的表演就是这样，管他唱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只管唱就是了，张充和又不是专业的，我演的是昆曲迷，而不是昆曲演员。
    我不差什么，暴素素想到。
    “谢谢你啦，mua，你继续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这句话，暴素素就火急火燎的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轻笑道，遇到演戏，她老是这样。
    睡意被驱散了，姜云裳坐了起来，看向窗外的夜景，各种霓虹灯闪耀着，都看不见星星了。
    昆曲么。
    她突然来了兴致，拿出画具，想着脑海里的记忆，画起了水袖起落间的万千人生。这是她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在这么疲惫的情况下还有兴致画画。
    ……
    暴素素挂断电话后，就开始练起了明天要表演的曲目，这一次是丝毫没有顾虑，声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