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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要他们干什么?”
    这道理王利德还会不知道不成,不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只笑道:“这东西要得急,他们又没经验,还是我直接做快一些。”
    这报告本不该他们部门写,结果几个部门推诿来推诿去,最后临两天了,落到他们头上。这点小事,有这推来推去的功夫早做完了,上司又确实想把东西扔给他们,王利德能如何,只能闷头拿来做了。
    领导不满道:“下边的年轻人,你要教他们,不教他们永远都学不会,以后不还是只有你能做?”
    教人可不比自己做来的轻松,既要知道怎么教,又要有耐心,真算起来可比自己做事费心多了。
    王利德从前也教,将那些年轻人看作弟子,倾囊相授,一次次给他们机会去试,最后再自己花数倍精力收尾。眼见他们一个个有进步了,能派上用场了,王利德替他们跟领导申请提高薪资待遇,领导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打着哈哈一拖再拖,要么可有可无地加个几百。这一来二去,年轻人们在这里看不到希望,也就一个跟一个地离开了。
    王利德又迎来一批又一批的新人。
    他教啊教,却始终没有能真正长久用上的人手,如今实在疲倦,不愿将有限的精力再放于此。
    领导却还来教育他。
    他有些想笑。
    疲倦的一天熬着熬着,也就熬到头了。
    终于下班了,想着第二天就是周末,说不定能在家里看到一双儿女,王利德特地去菜市场,想要买些他们爱吃的水果。
    年轻人爱吃的水果都昂贵,王利德挑的时候有些下不了手,不敢买太多,又怕他们不够吃,来来回回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挑了不少。
    想走的时候,王利德看见一旁的苹果,长得红通通的,好像和平常的苹果不大一样,看了看标签,五块钱一个,吓了一跳。
    王利德提着买好的水果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眼手中提着的水果,觉得自己有点可悲。
    五块一个的苹果,自然是贵的,可和他已经买好的这些相比,好像又有些不值一提。他心心念念着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可除了过世的妻子外,又有谁关心他喜欢什么呢?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想到了家乡的父母,他们这些子女,一年到头也不过回家三两趟,帮着做点事,带点吃的,聊聊天,便又离开。
    他又想到如今在单位,每日勤勤恳恳,还要受气,担着一家老小,只能忍气吞声。在年轻人眼中,最后也只落得个没出息的反面教材。
    再说一双儿女,年纪渐大,也有自己想法。有时做出的判断比他这个落后于时代的中老年人要强的多,根本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而在他们眼中,兴许他也只是个越来越大的负担,只有那些资产还算帮得上忙。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再真真切切地需要他,也没有人在同他真正交流。
    王利德突然觉得很痛苦,那种痛苦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他好像是日暮西山下仍在田间耕耘的老牛,动作又缓又慢,路过的行人看了都觉毫无必要。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同他说话,甚至没有人认可他正在创造的价值。
    这个世界不再需要他了。
    王利德的灵魂渐渐变作沉默的黄牛,外表也慢慢贴合灵魂的模样。这一切的变化就在众人跟前发生,却仿佛透明一般被所有人忽视。
    王利德化身的黄牛慢慢踱步回了家。
    脱去凡身的他步履轻盈,从行人身边匆匆而过,按着本能寻回家中,从坚实的防盗门中轻轻穿过。
    他留恋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来到长子的房间,试图叼开严实遮掩的窗帘,却因触碰不到实物而垂头丧气地放弃。又来到女儿的房间,伏在地上时看见了那藏得不算严实的烟灰缸,几乎震惊地想要将烟灰缸叼出来,接连失败几次后才恍惚想起缘由。
    他回到了客厅。
    这个承载了家中最多欢笑的地方。
    他们曾经有四个人,坐在这里的餐桌上,开着电视与风扇,在夏日的嘈杂中,流着微汗,热热闹闹地聊成一片。
    他伏在地上,渐渐睡着了。
    现形成一张完整的黄牛皮,颤颤巍巍地飞到白墙上。
    而他那些随身的物品,从散去的魂体中飞出,自主地回到了房间,不给任何人添乱。
    滕九梦醒了。
    她再睁眼看那张黄牛皮,给人的感觉已与往常不同,就好像依附在上头最后那点东西,也已经彻底消散。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该如何粉饰是李承泽他们需要苦恼的事。
    那封办公桌抽屉里藏着的辞职信,或许在他人整理遗物时会被翻出,让人明白他受了多少委屈,又是为何忍耐。
    而那套为了两个儿女买的新房,兴许在财产和债务继承时也会浮上水面,只是不知他的儿女会如何作想。
    是想着父亲为他们备下了这一手,还是想着父亲藏了这一笔?
    滕九不想去揣测人心的高贵与低贱,她会简简单单,送他们一场梦,一场至少呈现真相的梦。
    第46章 除恶(一)
    “不要,求求你!”
    年轻女人被捆绑在客厅的椅子上,手脚都被特地固定过,绑的严严实实,不得动弹。
    她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反击之力的家人,几乎拿出最卑微的态度恳求面前手握屠刀的陌生人,美丽的五官因为恐惧而变形,涕泪交加,毫无形象可言。
    陌生人是个介于三十岁到四十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