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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这个了。
陈琛心里有所盘算的同时,滕九也在同齐越道:“他体内留存的尸骨是目前为止最多的,食心兽不可能略过他。而且,在我们说之前,他便知道我们的人在保护他了。”
齐越拿出那张证件,道:“这有什么奇怪,我们既然任了这个身份,便不可能真的指望这世上都是不透风的墙。”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漏洞。
而在权势跟前,那漏洞难免像破在眼前一样明显,总有人要献宝。
滕九道:“而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纳入体系,拿这固定工资的。”
齐越回过味来:“你是说,他请人帮忙了?”
滕九道:“这样想能解释很多事。陈琛和其他人不一样,十四年前他已经快成年了,记忆不应当那么模糊。而他体内有这么多食心兽的尸骨,没道理食心兽入了关岭的梦却不入他的梦,他不说是另有打算。我本来还考虑了一种可能,他失踪是食心兽使的法子,取走了自己的尸骨后又将他送了回来,可那份尸骨如今还在他体内,那么做这件事的便不是食心兽。能瞒过我们的人,又使陈琛对此一言不发,那么很有可能便是他自己请的帮手,而做的,是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齐越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是想自己解决那食心兽?”
滕九道:“说不定……他已经抓到了。”
齐越看向滕九,道:“你发现了什么?”
滕九道:“像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是放不下心来的。我方才请他小心的时候,他却很放松,一点也不担心食心兽是否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齐越如今想法多少有变,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滕九道:“我记得你局中有个擅长寻人寻物的小伙子?”
齐越闻弦歌而知雅意。
滕九道:“借你的地盘和人用用。”
齐越道:“你随意,不必客气。”
滕九果然便不同齐越客气了。
而在滕九不客气的时候,陈琛却已经按着他规律的作息,加班后回家洗漱入睡。
守着他的人换了一波,可在夜里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月光黯淡了一瞬。有人朝陈琛那里看了过去,可陈琛还是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同上一刻没有分毫区别,好像刚刚那一瞬的不对劲,只是他们守夜守出的错觉一样。
而事实上,陈琛确实已经不在此处。
真正的他,早已到了另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里边除了他,只有一个少年和一只被锁链捆起的大牛。
陈琛对少年道:“它怎么还在这里?”
少年道:“它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死一回。”
少年说这话时,一点都不为违背了与陈琛最初的约定而感到汗颜。
陈琛心中是不满的,可他知道自己与少年实力悬殊,他不过是用钱财打动了对方,方才请到人帮忙。因此,不管心中如何做想,他面上仍是恭恭敬敬:“大师帮我。”
一直关着食心兽的风险太大了,食心兽能跑出来一次,就可能跑出第二次,而现在特调局的人也在关注他,稍有风吹草动,他这边就要露馅了。
少年道:“我虽杀不了它,却有个法子解决它。”
陈琛道:“什么法子?”
少年道:“将它练成丹药,你再吃它一次。”
陈琛有些惊讶,可不知想到什么,心头又有些火热起来:“吃了以后,我会有什么变化吗?”
他能得到像他们一样的力量吗?
少年撑着脸看他,道:“能再聪明些吧。”
然后让无法死去的食心兽永永远远活在他体内。
至于这点,他便没必要再与陈琛说,反正他们的买卖只到食心兽消失为止。
第26章 分食(五)
陈琛看着少年信手摆出的玩笑一般的阵法,其实心中有些怀疑。只是想起对方如何轻轻松松戏耍了外边守着的特调局的人,他又暗嘱自己再耐心恭敬些。
不过自从少年与滕九先后在他跟前露出一些神异之后,他心里便被挑起了一点火花。
陈琛向少年问道:“大师,您是天生便有这般能耐吗?”
少年转身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将他内心诸多想法都看透,笑道:“我出生的时候,你爷爷都还没生下来呢,做人呢,有野心很好,太有野心就不好了。”
陈琛再看少年,一瞬间竟觉他层层黑发之中是万千白发,本该光滑青春的面庞一下爬满皱纹,浑身上下散发出垂朽的气息。好在下一秒,这种幻觉便跟着消失,让他不至于因这景象露出太多要命的失礼来。
少年坐到了阵眼上,在他施法的一瞬间,这本该密闭的环境竟突然狂风大作。少年的头发和衣服在风中纹丝不动,陈琛却几乎要被那风撵到墙壁上紧紧贴着,压得生疼。
原本已被无形锁链捆着一动不动的食心兽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了近乎凄厉的悲鸣,奋发出全身的力量挣扎。
它虽死了,执念却还活着,要被人活生生地炼成丹药,同酷刑折磨并无区别。
食心兽最后哀哀地嘶鸣了一声,眼见就要区服于那狂风的鞭笞之下,那风突然为之一顿。
阵眼中的少年猛地抬头,又闭上眼睛加快了念咒的速度。陈琛立马感到房间里的风变得更强烈了,他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竟隐隐觉得,这一阵风甚至不如方才那阵风让他放心。最开始的风,是游刃有余,而现在的风,是气急败坏。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