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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说吧,查的如何了?”
    卢通细致,先是让张恂将事情又完整的说了一遍,而后又让谭兼之说了说他到场之后的事情,谭兼之倒是一一明说,先是常顺急匆匆来找他,言太子让张恂带着骑马,怕出事让他赶去看看,谁知一道便见着张恂纵马疾驰,太子喊停,而后马便尥了蹶子二人摔了下来。说到这,他默了一瞬,而后抱拳退至一边。
    接着卢通便上前来禀报他所查得的情况,张恂此时忍不住往赵叙明方向瞧去,赵叙明老神在在,一脸听得认真的模样。
    “禀陛下,臣已将那失控的马细查一番,发现那马情绪躁动,双眼涣散无神,口中含有白沫且伴随着呕吐,臣查得那马的呕吐物中含有商陆一物,猎场中长有众多杂草,商陆亦是遍布,臣判定此马应当是误食商陆,从而中毒,导致殿下坠马。”
    汗血宝马与其他马不同,在马场中虽有官员管理,但为保持马的活力,因而时常放马跑场,故而这因误食毒草而发狂导致坠马,确实合理,怪就怪在马场官员失职,竟未发现马的异常。
    正说着,便有马场官员颤颤巍巍奔进来请罪,直言是自己失责,还请陛下降罪。
    张恂跪伏在地,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同德帝看向卢通,确认他说的都是真的,微微攥拳,他心中思绪过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在张恂身上打转,看得他脊背发寒,良久,同德帝终于开口:“马场失责,革去管事者官职,罚五十大板,其余饲马者,各领三十板子。”
    “张恂……”
    “臣在!”张恂忙应声。
    同德帝哑了哑声,看了眼赵叙明,这才道:“你带太子纵马,未行护卫之职,令太子坠马,实乃重罪,但马失控一事实为意外,酌情,罚俸一年,降职为卫镇抚。”
    闻言张恂心中暗恨,原本他还比那谭兼之高上两级,结果现在,正四品官降为从五品,他因此次事件,犯下错误,纵然无辜,但以后到底官职难升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伏拜感恩道:“陛下圣明!臣,谢陛下隆恩!”
    他知定然是有首辅在后相助,又幸而有之前那番话,否则,他便不止降职这么简单了。
    处理完毕,同德帝忽觉得困乏头晕,当即挥手,让众人退下。
    一出帐门,钟秀宣便两手揣袖冷言道:“首辅好算计啊!”
    内情不知如何,若说张恂明目张胆害太子,确实蠢了些,但他确实有害太子的可能,毕竟宫中的那位张嫔多年受冷落,皇后独宠后宫。
    赵叙明淡淡道:“太傅在恼些什么?莫非太傅心中算计不成,便恼了?”
    “你!”钟秀宣指着他愤愤:“休得血口喷人!”
    他气喘吁吁,气得甩袖离去。
    同德帝阖眸揉了揉额角,再睁眼却发现还有二人在帐内。
    一人是卢通,一人是谭兼之。
    卢通他尚且不管,转向谭兼之询问道:“谭卿有何要事?”
    谭兼之上前来单膝跪下,从袖中掏出一物,双手捧至同德帝面前。
    “臣在太子坠马处附近,拾到了此物。”
    同德帝一见他手中捧着的匕首,面色登时沉了下来,他接过一看,立马认出了这是晏晗随身之物。
    谭兼之将匕首交给他便行礼离开了,卢通上前来,看着那柄匕首,抱拳道:“禀陛下,臣检查那匹失控的马时,发现其脖颈间有一处淤伤,因覆着皮毛,故而让人难以察觉。”
    同德帝面色沉得更加厉害,原本一向温和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怒火,他盯着那柄匕首,无言。
    *
    常顺给晏晗禀报完张恂的处置后,他只攥拳死死盯着一处角落,半晌之后,他恨恨地往床榻上一锤,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唇微微翕动,常顺侧耳细听,发现他是骂了句脏话。
    “殿下……”常顺劝道:“消消气,还是身子要紧啊!”
    晏晗咬牙切齿:“早知摔下来的时候本宫就应该把他给摔死。”
    他本以为此举成功,虽不至于让张恂下狱等着砍头,但最起码也会被革了职,再不能兴风作浪,哪里想只是轻飘飘给降了职。
    晏晗怄得险些要吐血!
    右腿开始有些隐隐发痛,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鲁莽了。
    鲁莽而又愚蠢。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笑谭嘉月蠢得能平地摔,自己这才是蠢的得不偿失。
    思及最后查出来的结果,马是误食了有毒的草这才发狂失控。马是不是正常的他再清楚不过,定然是有人之后在马身上做了手脚。
    缓缓的,他脑海中浮现一人来。
    赵叙明。
    张恂是他首辅一党中重要的一员,此次自然要出力保他,这样不动声色地将责任尽数撇去,结果出来前又一番要求严惩张恂的示弱的话,晏晗暗叹:好计算啊!
    他抓着被子躺下,闭着眼闷声道:“让本宫一个人待会儿。”
    常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