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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转为担忧道:“那依老先生看,该如何是好?”
“可否将夫人之前用过的药方给老朽一看?”
“自然。”白鹤山示意,小婢女应是,飞快走了。
一会,婢女拿来一沓,少说有七八张方子。
吴郎中一张一张看完,才说:“观此前药方,皆是以肺腑肝脾为主要,但只在表,未入根本。老朽只一问,还望夫人如实回答。”
鱼池月点头。
“此疾是从何时始?”
“大概咸平元年,七年了。”其实鱼池月也不知道,还是从留枝的口里探出些微末始终。
“此疾初发之前,可曾有过亲身经历的大变?至亲离世、家室流散,或者是其他刺激之事,都有可能。”
“老先生的意思是说此疾乃心病?”白鹤山道。
吴郎中眼眸微阖,坐的极其板正,“心症之多变杂糅,非你我可参透,病理未现,那只有心症了。”
亲身经历的大变?咸平元年那可多了去了,可先皇薨逝,对鱼池月来说,算是件好事,自此姑侄两人才从冷宫搬了出来。既然不是这个,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
“有。”鱼池月垂头半晌,忽然一抬头说道,“有的。”
吴郎中睁开双目,炯炯看向鱼池月,“那便是此因,始末有终,夫人此疾要想根治,须从此事入手。”
白鹤山连忙问:“如何‘入手’?”
“若是至亲离世,那便……”
“非也。”鱼池月快速打断。
“若是家室流散……”
鱼池月摇头。
吴郎中顿了顿,“无论何故,须将事因所发之时,何人在场、何种天气、何等事端,此等一一还原,置身之人当时心性情绪,也要还原。只有放下心结,才能永保无虞。”
送走了吴郎中,白鹤山倒了一杯凉茶,递给鱼池月。
“我已经完全放下了。”鱼池月说。
白鹤山怜惜一般抚上鱼池月肩头,“我知道。”
“甚至觉得那事根本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那便按照吴郎中的话试一试。”
鱼池月笑:“我觉得没必要。”
“池月。”白鹤山坐在鱼池月身旁,面对面说,“我知道可能你早就适应了食不知味……”
“不是可能,是已经适应了。不是食不知味,还是有一点味道的。”鱼池月面无表情快速打断。
“……”
“我知道。但是一辈子如何长,你真的甘愿再也品尝不到任何鲜美佳肴,一直依附栗子糕的软糯口感来说服自己口舌之欲并未一点不可取吗?”
“我若说甘愿呢。”
“我不甘愿。”白鹤山额间青筋隐现,“池月,你可还记得去岁冬日,你没有食欲,又染上风寒,我熬了一碗鸡汤,兴冲冲端给你。我知道你并不想喝,也知道你喝这些就像是喝白水一般,但是你还是全部喝完,还夸我说做的很好,味道不错。我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直到我自己喝了一口,你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吗?就像吃了一口盐。”
鱼池月默然,怪不得那段时日这人脾气那么大,廊下悉心种的白梅本来开得很好,自己病好了出去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白梅,只剩一树枝干,问了几个婢女,说是世子弄没的。当时还纳罕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了,原来是有这段因果。
“吴郎中又没说此举一定就会生效,万一最后还是这样,那不是白折腾?”
白鹤山见她稍稍松了口,“哪怕有一成的把握,都值得一试。”
两人正在僵持间,有人来报,说钦天监张监副求见。
鱼池月如蒙大赦,连道:“快请进来。想必是有什么大事来请问我呢。”
白鹤山一脸不爽,“什么急事能到侯府找人。”
鱼池月装作没听见,拂开白鹤山的手,坐的端端正正,又吩咐下去说准备茶点。
正是错午时分,越发热了,花厅里有小侍拿了冰块装在盆里,四散于花厅各处,这会来了些许微风,更显惬意凉爽。
“在下还说怎么不见监正,原来是找了这么个好地方偷懒呢。”才近厅门,张澜就含笑说道。
“好啊,连你也来打趣我来了,想必是官务太少了。”鱼池月也笑道。
这一年来,张澜比之初任职之时松泛自在不少,常与官署之内众人自如玩笑,这其间还属鱼池月的功劳。
进得厅门,张澜这才望见一脸阴云的白鹤山,连忙见礼。
“真儿也来了。”鱼池月打招呼。
这王真儿就是当初的姣荷,郭氏一事过去之后,她就带着义母王氏到了京城,王真儿乃其原名。鱼池月看她机灵又善口才,加上也识字,问过她的意见之后便放在钦天监官署做了个“编外”人员,相当于张澜的跑腿秘书。
王真儿站定行礼。
“怎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说来听听,一刻也离不得你们监正吗?告个病假请郎中都要顶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