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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嫁他,和离便是。”
太后欣慰道:“好。这才是哀家养出来的池月。”
“扶我回床上吧。”太后转身,吩咐琉淑姑姑,“叫皇帝过来一趟。”
小皇帝来得很快,见了鱼池月叫了声“皇姐”。
鱼池月行礼。
小皇帝应声疾步步入,身后跟着孟邑,对着她点了点头。
鱼池月掀帘出门,才发现朝中有品阶的重臣都来了。一一打过招呼,一起等在廊檐下。
白鹤山不知什么时候走近,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重重袖袍之下,轻轻捏了捏鱼池月手心。
这是慰藉。
未有两刻钟,隔着一道帘子的屋内,忽然哭声传来,小太监唱喏声透过窗棂,廊下众人连连跪下。
狂风过,吹来一大片黑云,毫无预兆地,雨幕连天,四处乱刮的风裹着水汽迎头砸上呆滞的鱼池月,她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仓皇跪下。
国钟鸣数九,这是国丧。大梁上下举目皆白,声色场所停营三月,丝竹奏乐之声不闻。
大梁咸平六年三月初十,太后出殡。
葬于皇陵。
回程的路上,鱼池月靠着马车车壁,山路颠簸,摇摇晃晃,她颠了一下,磕在一只手上。
抬头才发现是白鹤山,留枝不知去哪了。
鱼池月扯了扯嘴角,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什么,踟蹰半晌,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要守孝三年。”
白鹤山一愣,反应过来递了个浅浅的笑,说:“无妨,那我便等你三年。”
第45章 番外一
又是一年夏六月,暑气从地砖小隙丝丝缕缕蒸腾而上,烧的人心慌体热。
这天刚下了朝,还未出宫门,鱼池月在一处树荫之下被白鹤山拉住。
“何事?”鱼池月见他脸上隐有喜色,当下便忙道,“官署还有事,我可不去什么游船观花去了。”
自去年三月太后薨逝,鱼池月时时暗自独坐发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想是也有原身悲戚之缘由,便也随它去了。但是白鹤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她还有什么想不开,或是难过情绪,时时就要拉着她展示纨绔的三百六十种玩法。
今年尤其喜欢游船,一月之中少有七八回,多则接近二十回。鱼池月本不想去,但又不好拂了他的意,让人担心,再又一想,这个时候没有空调,夏日多接触水边想来也甚是凉快,便去了。
坐船坐多的后遗症就是在平地上走路有时都觉得是在水上漂,差点给鱼池月弄成晕船。
由是看见白鹤山这副表情,鱼池月自然而然就以为又要去坐船,每次还美其名曰“游湖赏花”,赏完荷花赏海棠,赏完海棠赏牡丹,赏完牡丹赏芍药,就差仙人掌没赏了。鱼池月有段时间闻见花香都要打喷嚏。
白鹤山一听嘴角的笑顿时压低了三分,“官署不是还有张澜坐镇?你天天就忙着钦天监,朝廷也不能每个月多给你点俸禄。”
“反正我再不去游湖的。”
“不去游湖,是锦州那边找了个江湖郎中,听说最擅长疑难杂症,现就在侯府。”
鱼池月无奈,因为原身味觉几乎失灵,她都接受了这个现实。镇安侯府比她还要在意,一直在找各种郎中,名贵药材不知用力多少,虽然说她喝药也尝不到多少苦味吧,但是谁也经不住数次都觉得有希望,最后也不了了之的失望。
见她不应,白鹤山知道她这是准了,推着她往宫门走,边走边说:“总要去试试的,这次万一就遇上个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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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知味,五味不辨本源出肺腑之隙,或是五气凝滞,或有知味而不达本源。”镇安侯府一间月台前的花厅内,老郎中把了半个时辰的脉,神色不测,拈着须髯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白鹤山遂问:“老先生可有良方神药可解?”
老郎中姓吴,身上着一套依稀可以看出是蓝色的麻衣道袍,须发掺白,为其江湖游医的身份提供了些微的证据。
吴郎中听罢连连摆手,“大人说的良方神药老朽可没有。”
白鹤山脸色几乎肉眼可见的失望,又按着提起几分笑来,“钟虔向我推荐的老先生,想必老先生必有过人之处,不必自谦,亦不必藏拙。要是治好了,府上自有重谢,金银珠宝、名贵药材,这些都有,医书孤本也有,老先生要是不嫌弃,在下自当奉上。”
吴郎中还是摆手,听到一半眼睛冒了精光,“我听钟大贵人说,锦州城里酿酒最好的沁心酒庄是你的?”
“不错。老先生若是喜欢,治好以后酒庄送给老先生也无妨。”
听罢吴郎中脸上喜色顿现,一会又沉吟下来,斟酌着说道:“若是能治好,老朽岂有不竭尽全力之理?只是此疾略有些棘手,我看这位夫人面色红润,脉息正常,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听见“夫人”二字,鱼池月眼皮一跳,白鹤山则是微微勾起唇角,不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