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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皇帝不免又关心一番。
“阿嚏——”鱼池月打了个喷嚏,伸手将身上狐裘紧了紧,这天气也太冷了,穿着太后赐的最厚一件大衣还是冷,鱼池月不由得想念起空调来。
留枝扶着鱼池月上了马车,快手快脚地从车厢中掏出一个手炉,随意拨了几下,连忙塞到鱼池月手中。
“太后娘娘叫搬进宫里住,小姐又不搬。现冬日了,雪一天比一天大,早朝来来回回路上又冷,住在宫中好歹早上能多睡一会呢。”留枝一面帮鱼池月暖手,一边唠叨。
鱼池月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小丫头说得多好,早上能多睡一会,她不想吗?
只是过了这将近一月了,京城众人喜好往钦天监跑的毛病竟然还没过去,又是挨近年关,诸般事物愈发多了起来。
不知是张澜卜算的日子太好还是怎地,钦天监的名声在京城越来越盛,各种千奇百怪的日子都要先来钦天监算上一卦。
前几日鱼池月竟然还见到平宁侯夫人为了求孙子,来让钦天监卜算其儿子儿媳行房之日的,鱼池月看见了目瞪口呆,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所不能卜算。张澜还未娶亲,见了则是满脸涨红,少不得被鱼池月打趣。
打趣归打趣,鱼池月也反思,像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
于是她特意挑了十二月头天上朝,提前一天进宫给太后和小皇帝告过状,明里暗里没少诉苦。把太后心疼的不行,小皇帝也在早朝隐晦地提醒了各位大臣适可而止。
果然此后往钦天监跑的人的便少了许多,鱼池月清闲了不少。
“姑母这两日可真忙。”太后最喜召她进宫,或是下了朝留她用午膳,这几日却丝毫没动静。鱼池月想起下朝之时还听见听见几个大臣相约一同去找太后议事。
“可不得忙,挨近年关各部要禀之事本就多,太后娘娘自去岁开始,议事都要皇上旁听,每一事都要问皇上可有不解之处,可不就慢下来了。况且再过几日,就到每年太后娘娘去往护国寺小住之时。”
这个鱼池月知道,鱼家出事就在冬月这几日,太后每年必在这月抽出十天到护国寺小住。原身好像也会跟着去。
“留枝,那我们是不是也得准备一下了?”鱼池月试探道。
“唔——”留枝发了愁,“往年小姐倒是陪同娘娘一起去的,但是今年小姐入了仕,既政务在身,奴婢也不知道了。小姐你想去吗?”
小丫头学坏了,还学会把问题丢给我了。鱼池月腹诽。
“这等事怎能是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明日请姑母定夺吧。”
鱼池月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了一招:遇事不决,搬出太后准能解决。
然而太后这次没空鸟她,只说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了,池月自己决定罢,今你既入了仕,没时间去也在情理之中。伯清不会怪罪你的。”
鱼池月听完顿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伯清”就是她爹,瞬间缩起了脖子。
自从穿到这里,鱼池月莫名对怪力乱神之事莫名有些半信半疑,可见环境改变人啊。
还是去一趟吧,鱼池月决定下来。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等到初十这日,留枝竟也不唤她起床,冬日间不出太阳的时候,整天都是一样的银白。等到她迷迷糊糊睡饱了自己摸索着爬起来之时,午时都过了。
“现几时了?你今日怎还有这闲心?”鱼池月打着呵欠,伸着懒腰瞥见留枝在做女红。
“小姐睡醒啦?这会午时刚过。”留枝手上动作不停。
鱼池月瞬间清醒,“你不是说姑母今日去往护国寺比寻常上朝还早吗?你怎地不叫我?”
“谁能叫的醒,娘娘亲自进来在床边巴巴叫了半刻也没将小姐您叫醒。娘娘就先走了,嘱咐奴婢让您睡到自己醒,左右今日请了假。”
鱼池月不好意思了,谁叫昨晚被窝太暖和,一时睡得太沉。
一干小丫鬟服侍鱼池月穿衣洗漱,用完膳后直奔护国寺。
山道上的雪已经清理过,饶是如此,车夫也走的小心翼翼。晃得鱼池月又想睡觉的时候,护国寺终于到了。
寺庙前有几个小沙弥在扫雪,见到有人来都停下双手合十行礼,鱼池月十分新鲜,颇有兴致地学着合掌还礼。
这时听得一声笑,鱼池月纳罕,这个朝代可是十分敬重佛门,谁人在这如此无礼?
转头看过去发现是白鹤山,鱼池月又不意外了。
白鹤山站在马车旁看见鱼池月转头看他,学着鱼池月的模样双手合掌对她一躬,自己在那笑了。
鱼池月丝毫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快步进了寺庙。
有小沙弥在前引路,鱼池月一面走一面四处环视着寺庙,庙内院子就有一颗参天古树,看着十分有历史感,长得端端正正,树下就是一香炉,此番时节进香之人不多,炉上烟气袅袅,不及飘多高便散于无形。
转过两个弯,更少闻人声,冬日连虫鸣也无,天地间静的只剩几人的走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