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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正常,声音里甚至带上一些过度明显的笑意:“你走到阳台看看。”
你看了眼手头快写完的东西,到底还是挣扎起身,往自己房间里的小阳台外看了一眼——谢飞松的摩托车正停在小区外,他坐在上边,也没有玩手机,在三月的春寒里像老人一样将手揣在袖口里,也不知道发着什么呆。
你将通话页面最小化,翻了一下聊天框,发现谢飞松并没有给你发消息,告诉你他已经来了。
他就这样默默地提早,又默默地等待,好像你这里是思考人生的风水宝地一样。
你看了一会儿,调出照相模式,把他这揣手模样拍下来,然后发给他。
谢飞松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一下,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揣着手懒得动弹,尔后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将手抽了出来,拿起手机看你发的信息。
王绪见你没说话,故作轻松道:“是来找你的吧?还是我猜错了?”
你回道:“是来找我的,刚好下午有点事。”
王绪“哇”地赞叹一声。
这话题说到尽处。
你刚要跟他道谢,他便抢先开口,道:“这算不算你跟我要的助攻?”
你一时哑然,想起那时羞愤过后的口嗨,没想到王绪今时今日还能记得,一时有些失笑,你对他道:“我开玩笑的,不用助攻。”
王绪的呼吸声响在你的耳边:“那……”
他好像想问些什么,可最后说出口的只是:“好啦,那你去吧,我先挂了。”
你轻轻应一声,挂了电话。
谢飞松把你发的那张他老爷爷揣手状的图做成表情包发给你,上边写着三个字:慢慢来。
你笑了一下,道:“那我要迟到五分钟。”
你把手机放到桌上,继续收尾,只在它震动时抽空看上一眼。谢飞松发的还是那张表情包,上边的字又换了:没问题。
闲得他。
你忍不住笑。
最后,你成功赶完资料计划,和爸妈说一声就匆匆下楼,背着一个不算轻的书包跑向等待已久的谢飞松。
谢飞松将手从袖子里取出,看着你背在身前鼓鼓的包,将头盔扣上你的脑袋,道:“来我家办学习小组呢?”
你嘻嘻一笑,坐上他的后座。
他对此其实没有意见,含笑转头时,眼神短暂地跃上那个小小的阳台。他在那里看见王绪两次,一次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看得满含兴味,一次就在刚刚,带着一点微妙的对抗与嫉妒。
这对比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可怜可笑。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是坐在台下的观众,能够冷眼看着旁人唱念做打,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变成戏中人,看得到所有人的方向,唯独看不穿自己的结局,只能随波逐流,看命运是要将他送上青云还是摔在岩下。
突然,谢飞松的目光一顿,难得有些紧张。
你在他身后早早坐稳,两手牢牢把着座椅,正等着他发动摩托车,可他偏偏一动不动,迟迟不肯出发,好像在那入定顿悟一样。
你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背上戳了戳,问:“修道呢?”
谢飞松没敢回头看你,只道:“你抬头看看。”
天上有什么好看?
你抬头,只看见一片没有什么云朵的澄澈蓝天,因为太过干净美丽而显出几分不真实。
在你的眼神从天边滑落,途径自己家的那层楼时,汗毛直竖,一眼看见了谢飞松在看什么。
你妈妈正站在主卧阳台默默盯着你们。
可能是你刚刚跑太急,她有些担心,就来阳台看着,怕你过马路不专心,没想到刚走到阳台就看见你急急忙忙地跑向某个男生,坐上人家后座的样子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她心情复杂。
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虽然偶尔也开你和王绪的玩笑,但那是知道你们没在一起,而且王绪算是他们看大的孩子,真要在一起了,也算知根知底。
结果眼下突然杀出个骑摩托车的男孩,你妈这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你们之间隔得太过遥远,你看不清你妈的眼神,只觉胆都颤了。
就在这时,谢飞松对你道:“帮我给阿姨打个电话?”
“啊?”
你已经失去一半思考能力。
谢飞松道:“既然碰上了,总得和阿姨打个招呼再走,不然太不礼貌了。”
你仅剩的一半思考能力听到“打招呼”“礼貌”两个词,自动判定有道理,便打了电话,将手机递给谢飞松。
等谢飞松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才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可在你伸手去抢手机之前,谢飞松的话让你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他对你妈妈说:“阿姨好,我叫谢飞松,是舒华一中高三(16)班的学生,高中三年考试排名都在前十,最近一次是第四名。今天接方圆到我家开学习小会,等到家我会找家长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