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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被这家人给抓了回来。最远的一次已经跑到了公路边,眼瞧着就能搭上来往的车辆逃出生天了,又被这老婆子一块石头砸过来,砸晕了脑袋,拖了回去。
    “仙人!大罗神仙!从一七年到现在我们一家是真的没有亏待过郝春妮啊,有我们一口菜,那必然有她一口肉!特别是她怀孕以后,我还拿了钱给小两口修房子,就希望他们能住的安稳些,不敢说顿顿吃肉,我们家里老母鸡下的鸡蛋那也是日日都在给她吃,生怕……”
    “生怕饿着你那宝贝孙子是吗?”
    “你们对她好?用手一般粗的柴打她差点把她腿打断的是谁?晚上和你那禽兽儿子同床以后被浑身□□扔到柴房的是谁?把一个本该有灿烂人生的学生截到这里逼得她走投无路只能自杀的又是谁?”
    见万般狡辩都没了用处,李春花只得嘟囔道:“我也没逼她去死啊,是她自己想不开啊……”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凌厉地用手指着郝春妮:“神仙!你们不能光审我一人啊,是她,郝春妮,害死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可怜啊,活活被烧死的!死的好惨啊!”
    挽灯冷笑:“你那儿子不是死于三个月前么,郝春妮半年前就死了,难不成她变成鬼又回来烧死了你儿子?”
    李春花眼神闪躲,片刻又坚定下来:“是!就是她!三个月前变成鬼杀了我儿子!”话还没落,她便便白光缠得哀嚎出声。
    “不知悔改。”
    挽灯以手托腮:“你那宝贝儿子实际上在半年前和郝春妮一起被烧死了,但阴阳簿上却记载他死于三个月前,此举混淆阴差视听,让他顺顺利利躲过了七七,化成了厉鬼。你本该死于一个月以前,阴阳簿上却记载你还有一月好活,想必又是故技重施吧,阴阳簿一次可以出错,两次就不是巧合了。对了,我跟你在这掰扯了半天,怎么不见你儿子,还有那个一年前……被你杀掉的……老伴啊。”
    第4章 春花
    李春花颤抖着身子不住地后退,范无救和谢必安见状默契退后了一步,仿佛眼前的人是什么晦物般。
    “不,不,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
    挽灯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直看到她的灵魂深处。“一九年一月初二那天夜里,就在这个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一九年一月初二 ,张家。
    晚九点,李春花正在小厨房里给两个男人做饭,至于柴房里被栓着脚的郝春妮,他们一家人吃过以后给她倒点剩饭剩菜就好了。
    先回来的是老伴张顺德。
    “等儿子来了再开饭。”
    她对张顺德,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伴,是又怕又恨。
    她是由母亲带大的,张顺德年轻时候长得一表人才,来她家走亲戚时见了她一面,便对她勾勾搭搭,她不从,张顺德当晚便强了她,事后又拿了大批的钱财跪在母亲面前。母亲见木已成舟,孤儿寡母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便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刚嫁过去时张顺德还算是个好丈夫,公婆早早就没了,家里只剩下了大哥大嫂,没人给她立规矩,她的日子过得还真有几分舒坦。
    噩梦是从她怀上老大开始的,她记得那日张顺德喝了很多酒,身上还带着那时年轻姑娘惯用的雪花膏的味道。
    那时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行房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顺德和别的女友有过接触,她问了一句:“你去了哪?”
    张顺德冷笑了下,醉醺醺的扑过来,对着她的脸和肚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暴力发泄完后,他爬上床,呼声震天。
    她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想起来却连动动拇指的力气都没有,张嘴想唤另一屋的大哥大嫂,却发觉自己满嘴都是血,就这么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在镇里的卫生所,张顺德又像向母亲求娶她那时跪在她面前,脸色瞧不真切,瞧着周围人几分同情的脸色,她知道那孩子同她缘薄,定然已经没了。
    她以死相逼才将张顺德轰走,大嫂一脸茫然无措瞧着她,眼里还有几分愧疚。
    愧疚?是了,自己昨晚上那般挣扎,必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可大哥大嫂那屋里的门始终紧闭,是他们,是他们和张顺德一起,杀害了她的孩子!他还那么小!母亲说我肚子尖尖,怀的定然是个男娃,男娃好,男娃不是赔钱货。可孩子还那么小,就这样死在了他亲爹手里,我恨!
    也许是被她盯得发毛,大嫂捏着衣角,颤巍巍的说:“弟妹啊,昨个晚上我们不是不去,你也知道,你们的房里事,外人不怎么好插手——”
    她还在说什么,但李春花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女人其实憋着一肚子坏水,他家大哥儿办满月的时候明明自己拿不出钱,非要摆阔,逼着张顺德向自己开口,讨要母亲辛苦把自己拉扯大,东拼西凑给自己攒的嫁妆。
    她倒是想得美,她家孩子满月为什么要动自己的嫁妆?那时怎么不说是外人了?
    “我要见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