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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是被活活烧死的啊!天可怜见的哟,我的孙儿一出世没多久就没了爹哟。”老人哭得声泪俱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就说这个女人是扫把星,偏偏他们爷孙不信,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就在她生了孩子以后一碗药送她上西天是吗?就如同你当初把郝春妮买来,她整日哭闹求你放她走,你便一碗药给她硬灌下去把她毒哑一样容易是吗?”
“你?你是谁?”
老人惨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地上,她眼睛滴溜一转,扯着嗓子便喊:“来人啊!有人要抢孩子了!来人啊!有人趁着我家中无人,欺负我这老太婆抢我的宝贝大孙子了!来人啊!”
挽灯一挥手,大门便猛地关紧,身后的三人也现了形。
“真是生得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既如此,我便同你好好掰扯掰扯,这屋子里,抢了人的,杀了人的究竟是谁!”
那老婆子挣扎着后退,退到炕边伸手便要抢那熟睡着的孩子。
挽灯挥手,白光将老婆子弹开,那老婆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抱在了郝春妮怀里。
“好啊,好啊,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赔钱货!把孩子给我!快点!把孩子给我!”
郝春妮咬牙,眼里满是恨,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上前,眼里噙着泪水,一颗心全在自己孩子身上。
老婆子见郝春妮胆敢反抗她的意思,奋起就向着挽灯这边扑来,力道之大,行动之迅速,全然不像一个将死的老人。
挽灯一看,刚才还形如枯槁的老人此刻青筋爆起,一团东西不断地叫嚣着要冲出这副皮囊。
“哼,我当是谁给你撑腰呢!原是自己已经成了鬼,为了避免鬼差闻到鬼气,才穿着这层皮装活人。怎么?都穿帮了还舍不得脱下这层皮呢!”
谢必安和范无救上前一步,大喊:“在逃小鬼李春花,应声归府!”
“李春花!三魂七魄归位!应声归府!”
“李春花!”
李春花坚持了好一阵,没抵抗住鬼差的呼唤,低低应了声,锁魂鞭便有生命般将她绑住,强行从躯壳里拉出来,跪在一行人面前。
挽灯伸手去探老人躯体,脸色灰败,尸气凝集,已死一月有余。
“若晚来几天让这老太婆躲过了七七,只怕要比现在难对付的多。”
恶鬼徘徊人世,躲过阴差抓捕七七四十九天后,便会成为厉鬼,再停留人世危害一方,便会成为凶。
挽灯在她面前坐下,手上一束白光缠上老人的魂魄:“我且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你若说谎,我便将你的三魂七魄捏碎,要你生生世世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你尽可试试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挽灯稍稍加重了力道,白光猛地收紧,与李春花魂魄接触的地方似有火灼过,烧得她直在地上打滚,大呼不敢。
“我且问你,一七年八月初五,你到镇上拐了郝春妮来,是或不是。”
“不……不是。”
“还敢说谎?!”挽灯一怒,那白光自觉缠紧些。
“神仙明鉴!老婆子真不敢说谎,郝春妮真不是我拐来的,而是我花了五万块同那王二胖买来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老婆子不敢说谎!”
挽灯略一低吟,思考起这话里的真假来。
郝春妮的记忆里,一七年下半年,高中毕业的她同几个好友一起旅行,到了青镇。几人欢欢喜喜到了一家客栈,点了壶茶水喝着喝着就失去了知觉,再醒过来便是浑身无力的被牛筋绳绑在一辆两轮的牛车上,拉着牛的正是李春花。
李春花说她是从王二胖手里买了郝春妮来,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个问题,一七年八月三十,你和你的老伴张顺德一起绑了郝春妮,按着她的腿,让你的儿子张华贵……欺负了她,是也不是!”
李春花满目真挚:“怎么能说欺负呢?她本来就是我买来给我儿子做媳妇的啊!哪个女人没有这一遭?!哎哟哎哟!”
挽灯气急,“休再花言巧语!我且问你,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是,是……”
挽灯注意到角落里的郝春妮满眼的泪,还有不断抽动着的肩膀。
“我再问你,九月初七,郝春妮求来往的茶商邱严带她走,你知道这事后一碗哑药毒哑了她,是或不是?”
“是”李春花已经不敢再说谎了,她窸窸窣窣着承认了:“我们家把她买来,那她就是我们家的人不是……她一直哭闹,吵得四下邻居都听见了,多丢人啊,我可不就得……让她成个哑巴嘛……”
“我且再问你,一七年九月十五,一八年六月初八,一九年一月初三,你曾分别把郝春妮捆在柴房里一个月,两个月,一个月之多是也不是?”
李春花不安地搓着手,“这不是怕她跑了吗?但是后来我们就没有再关着她了,我发誓老婆子说的话句句属实啊!”
这便都对上了。
郝春妮三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