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而空旷。席亭云也并未如同他希望的那样出现在御书房。
    身后的太监总管见季凌一惊一乍，一会期盼一会失望的，也猜出个大半，于是缩着脖子站在外面，生怕不小心惹怒了心情不佳的皇上。
    “皇后还没醒吗？”季凌问道。
    皇上问话，即便害怕也要硬着头皮回答，“没。”
    季凌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他这次真的睡太久了。”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
    礼部过来汇报寿宴流程的时候，季凌也是一句随意便把人打发了。
    前朝人走之后，便是后宫的。
    席亭云这个皇后昏迷不醒，后宫庆祝皇上寿宴的安排，自然是交给如今代理后宫的安妃。
    原本是安嫔，席亭云为了方便她管理后宫，所以和当初李紫荆一样，特地提到了妃位。
    安妃已经很久没看见季凌了，上一次还是李紫荆出事那天。
    季凌的后宫对他而言，相当于没有。
    安妃行礼之后，便说了一下后宫的安排，随后便提到在后宫办了晚宴。
    往常也皇帝过生也都是这个习俗，晚上会在后宫吃一顿晚宴，接受妃嫔的祝福。
    季凌虽然不想和这些妃嫔接触，但也不好拒绝众人的好意。于是打算露个面，说两句话就走。
    安妃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提着一包东西过来的席玄，于是上前行礼道：“小将军好。”
    安妃认识席玄，可是席玄却不认识她，毕竟是季凌后院的女人，他这个干儿子认识的太清楚，反而不好说了。
    “你是谁？”席玄看着安妃的打扮，随后猜测道：“是哪位妃嫔吗？”
    “安妃。”安妃笑着回答，然后目光落在席玄手里提着的小布袋，问道：“小将军这是拿着什么？”
    “这个？”席玄打开布袋，让安妃可以看到放在里面的东西。
    “这是……鸡？”安妃看着布袋你黄色的毛茸茸的小鸡仔，有些惊讶。
    席玄点头，说道：“可爱吧？”
    安妃有些尴尬的点头。
    “我刚才从席家过来的路上，看见有人卖，就买了一只。打算给父亲作生日礼物。”
    “父亲？”
    席玄这几日被季凌调教后，父亲叫的也越来越顺口了，所以也没多想，脱口便说了出来。
    被安妃这样特意问一下后，席玄才恍然想起来，季凌毕竟是皇帝，若是喊他父亲，便应该是皇子，而他这个身份，在外人面前称呼他为父亲，自然是不合适的。
    往重的的说，就是以下犯上。
    于是席玄急忙开口，说道：“就是我义父？”
    “可是皇后的生日还有几个月。”席家二当家的生日并不是秘密。
    席玄笑着，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对啊，还有几个月，到时候这个鸡就养大了，可以把它炖了，给我义父做一碗鸡汤长寿面。”
    这……还挺合情合理的。
    安妃尴尬的笑着，随后便礼貌的告辞离开了。
    等到安妃离开后，席玄低头看了眼布袋里的鸡仔，笑道：“都不简单啊。”
    季凌看着面前的鸡仔，皱着眉问道：“这就是你送我的生辰礼？”
    席玄点头，说道：“金银珠宝你作为皇帝也不缺，我也没有。武器马匹，极品的我也找不到，品质一般的你也看不上。”
    “可是你送我个鸡仔，也未免……”季凌看着席玄，一脸复杂，“过于别出心裁了。”
    “你如果不喜欢，就还给我。”
    “不不，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对你这个礼物，有点惊讶。毕竟这还挺特殊的。”季凌笑呵呵的说着，伸手把鸡仔握在手心玩弄着，调侃道：“毕竟是儿子送我的生辰礼，怎能不喜欢！”
    席玄被他这句儿子喊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嘟着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季凌摸着小黄鸡的头，越看越觉得席玄送礼的想法格外的别出心裁，又是有些好奇的问道，“以前你义父过生，你都送是什么，也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吗？”
    “我这哪里稀奇古怪的？这鸡仔不好吗？小时候可爱，长大后还可以炖了煲汤。”
    季凌看着席玄，“煲汤啊……”自己亲自养大的鸡煲汤，一定很香。
    “义父也没什么爱好，他过生送你，其实也挺头疼的，金银玉器他不缺，美女宝马他也不爱，所以我一般都是自己做点小物件，或者寻个稀奇玩意给他。”席玄细细想着他和席亭云相依为命的这几十年，“义父他也不在乎，我送他什么，他都说喜欢，就是是个路上捡的石头，他也会小心收着。”
    季凌点头，说道：“他去年生辰，我送了他一把扇子，可是和我那把比其他，他更喜欢用你以前送他的那个。他说那扇子上的字是你写的。”季凌回想起席亭云和他炫耀席玄的优秀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个儿子，他可宝贝着，让我都不敢怠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