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攻入宜城，按照计划，季凌也要带着潼关军前往京城。
    席亭云的身体大不如前，便也不能硬扛着跟着季凌他们，便只能暂时留在潼关养病，由席玄陪着，而季凌和席家大哥则是带着潼关军前往京城。
    季凌走后，席亭云便总觉得不安，每天药一顿不落，身体却不见好转。
    席玄在他旁边伺候着，见他这样，也是担心，便劝席亭云道：“义父，大伯策划了许久，季凌身边也还有大伯在，不会有事的。”
    席亭云坐在床上，扭头看向席玄，伸手摸了摸席玄的头，说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就总觉得不安。”
    席玄听了，无奈的叹气。
    父子二人都沉默了一会，席玄却突然开口说道：“义父，如果季凌登上帝位，他会抛弃你吗？”
    闻言，席亭云看向席玄，低头看着手中那把季凌送他的折扇，“我不知道，或许会，毕竟我也算得上他人生中的一段耻辱，他身边的一些人，想要帮他洗去这段屈辱，也是正常。”
    “他敢！他若是敢翻脸不认人，我一定杀了他。”席玄说着便激动起来，仿佛季凌已经把席亭云抛弃了。
    席亭云见状却笑了，低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放心，我有办法。”
    潼关依旧在下雪，气温也越来越冷。
    不久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
    京城也下雪了，季凌他们已经收编了起义军，围住了京城。
    可是季固却死守着京城，以城中百姓作为要挟，死守这那座城。
    季固要见席亭云，否则整个京城的人都要给季固陪葬。
    季固手中握着城中百姓的性命，季凌和席家大哥都束手无策，只能写信给席亭云。
    于是席亭云的病刚好，便启程前往京城。
    那年年末，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可是往年此时已经张灯结彩准备过年的京城，此时却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忧愁。
    季固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千秋府。
    席亭云进城的时候，季凌也直接带着兵马硬闯了进来。
    此时的京城，也是白雪皑皑，千秋府的人也都被季固关了起来，所以路上的积雪并无人清扫。
    雪地之上只有一串脚印，看样子是不久前才有人经过。
    应该是季凌，对方也是独自一人过来的。
    席亭云让季凌在千秋府门口等着，然后独自一人踩着积雪，顺着季固来的时候留下的脚印，找到了季固。
    季固穿着黑色的龙袍，站在镜湖的冰面上，远远地看着站在雪中的席亭云。
    *
    作者闲话：　　对于席家大哥而言，造反轻而易举。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第103章 成王败寇终不悔
    席亭云撑着伞走向季固，师兄弟二人再次相见，季固并没有席亭云想象中那样癫狂。
    相反的，季固看起来格外冷静，他抬头看着落下的雪，说道：“师兄，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席亭云嗯了一声，低头看着脚下的冰面，说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放席亭云进城的同时，季凌的军队也跟着冲了进来，只要两人这次会面结束，季固这个皇帝也将面临最后的审判。
    而等待季固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成王败寇，我认命，只是我没想到我会输的这么快，这么彻底。我也没想到，席家会造反，而且会这样果断彻底！”席家大哥的这个决定，可以说是十分铤而走险，稍有不慎，席家千年基业都要毁在这次的决定之中。
    席亭云垂眸，看着脚下的冰面，说道：“大哥知道了薛英武之死的真相，他恨先皇。”
    季凌听了，只是不屑的说道：“老东西造的孽，终究还是要我来还。”他口中的额老东西，便是那个处处为他铺路的先皇。
    “如果没有这件事，你大哥应该不会造反吧？毕竟扶持一个新帝登基，对方很有可能会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季凌可是亲眼看见了席家对皇位的威胁。”
    席亭云沉默不语，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席家带着季凌推翻季固，席家大哥也在赌，毕竟人心隔肚皮，他们都无法确定季凌成为皇帝后会善待席家。
    “或许，季凌还不如我。”季固直勾勾的看着席亭云，“我们之间，起码有个不会去触及的底线，大家维持着相对的平衡，换成季凌，或许这个平衡都没有了。”
    席亭云轻笑着，说道：“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他若是不如你，那他……”席亭云的话没说完，但是其中含义，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以为你对他，会有些不一样呢，没想到他在你眼里，也是生死转念间便决定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的？为何要不一样？你会在意这雪花之间的不一样吗？”
    自然不会去在意。
    “在席家的利益面前，所有人在我面前，都是一样的。”
    “如果且醉还活着，他拦了席家的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