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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父亲。”
“我们需要账本。”
戚余臣到了这会儿才坦白,即是前任秦门掌权人的独生子。
秦衍之没有亲生儿子,一旦他暴毙,戚余臣身份曝光,后者理所当然地变成最有利、最正当的继承人。届时其他几个一定不会放过他,欲杀之而后快。因而只有账本能保住他的性命。
逻辑乍一听合理,姜意眠却不声不响。
“眠眠不愿意吗?就算是为了任务。”
戚余臣轻轻抿着唇,画一般旖旎的眉目拢着郁色:“同样是做任务,那个人可以随意地亲你,抱你,把你的舌头都咬破;父亲也可以在名义上拥有你……”
“难道只有我不可以吗……?”
说这话时,稀疏的灯光随着发尾一同坠落下去,似无声的悲戚。
他穿着纯白的衬衫,背后一副斑斓的油彩。
连握着画笔的指都美得不可方物,双眼却是巨大的空洞,一滩颓靡的、死去的泥潭。为这身明艳至极的外貌蒙上一层肮脏破布,迸出破败又奇异的美感,如濒死的天鹅仰起了脖颈。
——他是容不得拒绝的,一经拒绝就会烂掉。
戚余臣相当老练地运用着自己的皮囊,毫不羞耻、毫无保留地传达出这份脆弱。于是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称得上菟丝花、寄生虫这样的名词,没人比他更像臭水沟里的玫瑰。
他甘愿做美丽又无用的金丝雀,低贱的附生生物。
只要能够牢牢地缠缚住姜意眠这个人,他可以笑,可以哭,可以热烈地奔赴深渊,不惜沦为一切令人唾弃的污秽根源;怎样卑劣都是喜悦,只要他能拥住她,将自己一点点揉进她的骨血里。
就这一刻,姜意眠无比清晰地感觉到,戚余臣变了。
这不仅仅是没有安全感可以概括的偏执程度。
况且她原本有路可走,不是非要杀掉秦衍之才行。
任务要求,在收集到特定话语之后,24小时内逃离目标人物。然而并没有界定怎样才算逃离,更没有明确提到,24小时之后是否能够重新回到那人的视线之内。
也就是说,她大可以借着写生出门一天,再回到秦宅。
没必要杀人,没必要跟三少爷合作,没必要远走高飞。戚余臣是没想到这个简便的办法吗?
不,他只是不打算用。
所以当他一遍遍用哀伤的眼眸、失落的语气说着:“我也想要亲眠眠。想把舌头伸进去,但是不会像那个人一样粗暴……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这样真的不可以吗?”的时候。
姜意眠知道,她已不得拒绝。
因为亲吻无关紧要。
很久以前她排斥过、厌恶过不经同意的触碰,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贴近的感觉。但那是很久之前了。现今的拥抱、亲吻在她看来仅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行为,比药物、镣铐还来得没有必要。
——毕竟后者还可以生理上控制她,前者则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从她这里掠夺什么。
她对此不至厌烦作呕,也无期待沉迷。
没有特别的心理感觉,就无所谓它沦为过关的手段之一。
此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
戚余臣是她下一个需要攻克的目标人物,这是绕不开、逃不掉的事实。
……
万千思绪一瞬间,回过神来,她假作妥协:「没有下一次。」
“嗯。最后一次。”
戚余臣唇角一扬,满身沉郁消失殆尽。
但无形的暗涌正流转于她们之间,再也无法散去。
*
画室里充盈着馥郁的鸢尾花香,窗帘拉了一半。
她们藏在影子里接吻。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脚踩在凳子下,一条腿随意地放着,散漫延伸,将她圈在身体里。
这个位置,姜意眠能一眼看到巴着门缝的三少爷。
她吻得心不在焉,被他发现了,贴着唇温声询问:“眠眠不喜欢三少爷吗?”
当然了,正常人谁会喜欢一个偷窥狂热者呢?
“那就不要看他。”
“看着我吧,眠眠,请你多看看我……”
“或者只想着我……好吗?”
直白的言语,低微的口吻。
戚余臣轻巧勾下束发的绸带,海藻般松软的长发散开。
他将带子覆上她的眼睛,在脑后轻轻地系了一个结。
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味。
但当视线被剥夺后,一切感官……蜕了皮的蛇一样交缠的舌头、啧啧水声;湿而沉的喘息扑在脸上。他曲起指节,指骨若有似无地厮磨耳垂……窗下细微的洒水声,微风吹起衣角。连同微微开着的门、门边炙热的窥探,以及随时会被发现的危机感……
一切都在黑暗里放大,无限地放大。
酥软如电流迅速滚过脊背。
“……眠眠很喜欢蛋糕吗?”
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