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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宠斗上。就算不能斗得要死要活,好歹气一气那个病秧子,气得他恼怒吐血、卧床不起最好!
消息由此经传,有关钱财的事儿,就是神仙下凡也压不住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湖心苑的小牌桌很快火爆起来,一天到晚都有偷偷摸摸跑来打两把的佣人。
第五天夜里,就在她们关门玩得起劲,太太快要输光一抽屉首饰时。
秦先生总算舍得露面了。
甫一进门,满苑的嬉笑怒骂,反称墙边一排枯草烂花,要多凄苦有多凄苦。
屋里灯影幢幢,香萍推门进去,只见太太佣人胡乱地挨上一个桌,桌角堆着数不胜数的瓜子果壳。
太太这儿往常不用留声机,便是要用,放的胶片也是先生精挑细选过的高雅乐曲。殊不知今日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弄来一些低俗放浪的曲子,嘈杂得很,乌烟瘴气得很!
“诶,太太,你又输啦!”
“这条项链给我伐?太太,输给我了哦!”
“行了行了,你们赢够没,该是我打了吧?”
一声高过一声,尽数淹没在靡靡之音里。
香萍听得心惊肉跳,一面暗骂小婷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一面挤进屋子,拨起唱针。
音乐戛然而止。
满屋子的喧哗持续一刻,有人回过头来,立马噤若寒蝉。
“先生来了!”
“先生来了!快别打了!!”
有人压着声儿拼命比手势,刹那间,寂静如波浪一般从这段传到那一段。
见钱眼开的佣人见了灾难躲得也飞快。姜意眠被推出来,身边只有小婷忠心耿耿,又惊恐地拽着她的胳膊,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
秦衍之就在院子中央。
伶仃月光洒下来,脚下一团模糊的影子。
面容足以称得上英俊,不过更适合的一个词是成熟。
他的眼窝很深,上扬的眼角边几道细细的的褶子,眼下一圈淡淡的青色,几道凌乱的线条,都无碍于他的俊朗。只稀释了面相上过分咄咄逼人的锋芒,藏起年轻人才有的轻狂,使他有了一股下沉的、深沉的力。
当他双手交握,手肘支在扶手上,语气平静地问:“你在做什么。”时,就没有青年的轻佻张狂,也不至于死气沉沉。而是一种相当具有分量、重量的质问,严肃且严厉。
“先、先生都是我——”
小婷急急忙忙地想要顶罪,被他一眼扫退了。
“我问的是你。”
他直直看着她,不想再问第二遍。
以前她从未让他问过第二遍,世上也没多少人受得住他的第二遍、第三遍。
姜意眠的回答是,歪头露出手心里的一颗麻将,杏仁形状的眼睛轻轻弯起来。
「鱼是我吃的。」
「花是我剪的。」
「坏你规矩的人就是我,你想怎么样?」
他从她的笑里看到浓郁而刺目的挑衅,如见另一个人。
“看来是子白把你带坏了。”
淡然的字句落下,这还是秦先生头一回当着别人的面谈起这段扭曲的三角关系,把姜意眠与季子白这两个名字、这两个人物放在一起说。
如同戳破了所有人都秘而不宣的泡泡,发臭的馊水从里面流出来,机敏的人已经嗅到危险的味道,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刻意放得虚无。
他们慌忙低下头去,独她笔直迎着他的注视。
接着,众人便听到秦先生点名道姓地说了一句:
“姜意眠,你需要一些惩罚。”
*
熟悉的祠堂,熟悉的罚跪,负责监督的依旧是刘婆婆。
她捻着佛珠,念得却不是佛语,而是翻来覆去地:“当杀不杀,自讨苦楚。”念一次,抬起皱巴巴的眼皮瞟姜意眠一眼,用心昭然若揭。
意眠不听,也不跪。
毕竟叛逆就要叛逆到底,一挨训就变老实才是崩人设。
不顾刘婆婆明里暗里的警告,她跪了不到三分钟。
前脚秦衍之走了,后脚她明目张胆地坐着。到了月落星沉的点,犯困了,还地把几个蒲团推进角落,围在一起,躺下就睡。
许是为所欲为的体验着实新鲜畅快,这回总算睡了个好觉。
清晨醒来时,祠堂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身上还披着一层薄毯。
想来也不可能是刘婆婆好心给的,所以应该是戚余臣,除他没有第二个人选。
跪了祠堂,麻将被没收,之前的事不了了之。
这一系列出格的行为,最大的好处就是让秦先生发觉,他新回来的太太已然换了一副性子,越是无所事事地受拘束,越能翻天搅地的搞破坏。于是破天荒地组织了一场家宴,没说用意,只让养子们全部回来用个饭。
但向来不喜吵闹的父亲,怎么可能无事办宴?
少爷们心眼一转,心猜这是要分割老七手里的权势了,忙不迭打扮周正,笑着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