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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8

      么。仅仅出于里应外合、提高行动成功率的目的,意眠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必须把季子白灌醉。
    不计一切代价。
    *
    要说世上拉人堕落的坏家伙,季子白认第二,恐怕无人再敢争第一。
    除去烟,他一再企图让意眠沾酒,为此威逼利诱各种办法层出不穷,奈何从未得手。
    ——姜意眠不喜欢酒。
    确切来说,她不喜欢任何有可能瓦解意志、让自己失去理性判断的东西。而酒,堪堪触碰到她的底线。
    故而不论季子白怎么疯,她径自闭着唇,听不到,做出一副厌烦的样子。假如他还想玩突然袭击那套——好比抽烟那回——她就起身走人,乃至冒险反击。
    摆脱药物影响,姜小姐多少还是有点儿力气的。
    一个巴掌落在脸上,声音小小的,里头包含的情绪倒强烈,丝毫不亚于季少爷杀生时的傲然。
    彼时满屋子的人惊得心跳骤停,生怕两人闹起来。
    谁知季少爷忽然勾起嘴角,收了手,仿佛无事发生,顶着微红的侧脸,将姜小姐中意的菜往前一摆。
    姜小姐也便重新坐下来,面色平淡地继续夹菜,一口一口慢慢地、又沉静地咀嚼……
    这一幕隔两天上演一回。
    这两人就像两块逆骨绑到了一处,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共处起来比什么都要和平;你要犯我,我也犯你,当真斗起来似乎谁都讨不得好处,两败俱伤。
    他们每分每秒都近似一块翘板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那样恰到好处,又那样岌岌可危。
    这些天来,饭桌上依然摆着酒。
    姜意眠今晚打算破例尝上一尝。
    正担心一反常态的举动是否太过突兀,好心的严婆婆,再一次不知不觉地帮了她一把。
    “少爷他没脸说,老婆子我偷偷先给您传个话,今夜他要给您送一份好礼呢!可好的礼,待您见了就晓得!不过这大好的日子,得给小姐好好扮上才行。”
    “瞧瞧,这些都是小小姐当年盛行的样式,纵是隔了些年也好看的,是吧?”
    她将两颗圆润的珍珠,别上她软嘟嘟的耳垂。
    再眯着老眼、弯着腰给她细细地描摹唇瓣,如画师勾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一袭墨绿色的丝绸裙,凉滑贴体,称得腰是腰,腿是腿;
    长发盘束,眉眼画得纤细温婉,两弯手肘拢着披肩。淡淡风情连着稠密的香气一块儿溢出来,婆婆看了不禁连道几声好:“好极了,美极了。”
    引着她往主院走,严婆婆一路劝:“烟嘛,酒嘛,虽不是好东西,可男人碰得,咱们照样碰得。只要不过量,不丢了体面,要我说呀,抽烟数将吐不吐时最风流,酒要似醉非醉时最快活。”
    姜意眠自是顺水推舟地应下。饭厅里,难得没有灯火通明,只在暗红的方桌上摆了几个烛台。
    季子白已经坐在那儿,衣冠楚楚。
    “老婆子见那洋饭馆里就爱这么摆,看来确实有几分妙处嘛!好啦!你们坐,你们吃,老婆子早些时候跟人约了茶馆下棋,就不陪你们咯!”
    精心布置完饭局,严婆婆找了个拙劣的谎言,速速给自个儿披上外褂,拿过伞。
    走时不忘意味深长地拍一拍少爷的肩膀,一副‘老婆子只能替您做到这个份上’的模样,随后迈着两条老当益壮的腿,飞快走出屋子,将大门吱呀一声关得密密的,方才功成身退。
    外头下着雨,不见月色。
    凉风钻过窗子,吹得烛火摇曳,阴影浮沉。
    屋子里,姜意眠坐下来。
    前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杯酒,颜色各不相同。
    「酒还分这么多种?这是要办试酒宴?」
    她看向季子白,一脸疑惑的神色。
    季子白端起一杯淡金色的,她接了。
    浅浅抿一口便皱起鼻子。
    “苦么?”
    “苦。”
    她不要了,还回去,眼睁睁看他面不改色地全部喝下去,脑袋里立时生出一个天才般的好点子。
    她自发换了一杯无色的,感到一阵火滚过喉咙。
    “辣。”
    季子白照着神态变化说出她的感受。
    她点头,又将满杯的酒递过去。
    挺小的把戏。
    季子白陪着玩了两把,看她一副不厌其烦、故技重施的做派,就没立刻将含在嘴里的冷酒咽下。
    而姜意眠还在挑选新酒,冷不丁小臂被人用力一拽。身子顿时失衡地倾了过去,也低了下来。
    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
    她侧过眼,只见墙上那抹放大的影子猛地往下一压。
    对方发烫的唇舌便陡然袭了过来。
    ——是酒啊。
    冰冷又热辣的酒,如汹涌潮水般滚滚而下。
    姜意眠眠仰着头,脑袋被摁着,胳膊被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