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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北平。
“今年的雨比往年多上不少,是吧?”
婆婆来来回回地收衣服,季少爷光坐着。
一副贵少爷的做派可恶至极。
姜意眠想搭把手,被婆婆厉声喝住:“坐着!不许动!老婆子我还没老到收不了被子呢!”
无奈只得坐好。
“这谁家的孩子,小雨天还在外头放风筝,调皮死啦!小心待会儿叫雷公瞧见,可得出大事!”
婆婆一面摁着腰收衣,一面絮絮叨叨。
其实也没听雷响。
意眠坐在屋檐下,摊着手心接住滴滴答答的雨。
她于沙沙细雨中仰头,望见了一片深灰色的天空中,几只自由自在地、高高翱翔的风筝。
一只是蝴蝶,一只雀儿。
还有一只老鹰形状的,打头飞得最好,末了却断了线,以尸骨无存的凄惨架势,被雨打下来。
见她看得出神,机敏地老婆婆顿时干咳一声,“小姐想放风筝呢?明天可是个好日子呀!”
完事儿死命朝少爷比口型:罗曼蒂克!罗曼蒂克!
“喜欢放风筝?”季子白挨肩坐着,声音清泠泠的,像另一场春日里恍惚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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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突如其来。
无奈雨淋多了会使人病。
再小的雨也是如此,必不可免。
姜意眠淡淡点头,没说出喜欢二字。
“老婆子我要是年轻些,就爱雨后去放风筝。要下午去,乘着风又凉快又轻快,是吧少爷?”
在婆婆喋喋不休的提点下,满城的雨边,季子白侧头看向被他圈养多日的猎物。
她依然安静而漂亮。
纵然一身羽毛因久久不曾展翅而覆上灰尘,翅膀被他扎出密密麻麻的孔眼,可她还没打算低头臣服。——好似永远都不会臣服,即使即将在他身边衰竭而死。
于是他破天荒地松了口,“明天带你去放。”
姜意眠又点头,眼睫微颤地落下一滴水珠。
面上似真似假地摆出期待,心里却好清楚:
他们。
恐怕没有明天,没有罗曼蒂克,也没有风筝了。
因为他心软了。
他快输了。
故而她与他便再无明天。
再无来日。
作者有话要说: 气氛突然压抑?
但季子白还是得死!24小时后我就取他狗命!
第134章 笼中的鹦鹉(8)
雨渐大了,两只伶仃的风筝绕了两圈,低落下去。
意眠好似还依依不舍地望着。
“风筝……”
季子白:“没了。”
要你说喔?
心思一转,她支起横在两人之间的手臂,竖起一根小指头,朝他勾起来:“明天?”
婆婆瞧见了,不由得笑:“多大的姑娘啦,还跟娃娃一样要拉勾!”
老人家坐在矮屋下,边捶打疼痛的老腿,边催促不解风情的少爷:“您就应了她罢!”
得来一声漫不经心的:“知道了。”
这像什么话呀!婆婆扳起脸:“多说几个字费不了多少气力,抬抬手也妨碍不着您少爷的气派,是吧?况且小姐生得这样好,连手指头都是好的。您就同她勾一勾,说一声‘我应了你,说明个儿即是明个儿’,有什么难的?委屈不着你的嘛!”
姜小姐连连点头:就是。
一时间,一间院子里,两个女子连成一台戏,有理有据地声讨着他的懒散。
季少爷约是听得烦了,便用托着下巴的那只手,将眼前那根摇来摇去、不安份的小指一把捉住。相当敷衍地勾了勾,没照严婆婆的话来:“雨停了再说。”
姜意眠:借机推进任务失败(n/n+1)
没有人会捡着雨天放风筝,因而她莫名相信,这几只风筝十有八!九是戚余臣送来的信号。不仅仅巧妙地为她提供得到‘放’字的契机,且寓意着:
他平安无事,到了北平。
他将很快救她出来,使她自由。
——期望如此。
她想一鼓作气把集字任务做完的。谁知季子白片刻松懈后,立马又变得严苛起来。
无论她怎样暗中引导,加之一个严婆婆无意间的推波助澜,都没能让他说出‘答应’这个词。
结合这一个月来的种种细节,姜意眠不得不联想到最糟糕的可能,那就是:季子白已经猜中她需要的台词,故意迟迟不说出口,拖延她的任务。
至于偶尔丢下来的一个诱饵,不过是捕鱼人张弛有度的策略,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
好在,戚余臣今晚应该会有所行动。
——这也是她从信号里解读出来的一层意思,不一定准确,但至少有个盼头。
尽管不清楚戚余臣打算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