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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以有另一种和解方式?”
“打个比方,假如蒋队愿意放过这件事,不再深究,说不定我那让您困扰的命案体质会有所好转?又或者,也许下次周围有命案发生时,像我这样的人,也能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您觉得呢?”
对方字字含笑,字字如淬毒。
蒋深停在门边,往左看,往右看,都是一支过了花期、正在腐败的白色玫瑰,斜斜插在玻璃花瓶内。
—— “那是洛丽玛丝。”
傅斯行在家里、车里、诊所里摆满这种洁白的玫瑰。
当蒋深初次登门入室,目光扫过无处不在的花朵时,他主动介绍:“那是洛丽玛丝,我很喜欢它的花语。只不过——,我喜欢的东西,想来蒋队不会太喜欢。”
洛丽玛丝的话语是:死的怀念。
就在走进诊所之前,蒋深刚刚得知,这花寓意迸裂的伤口、麻木的伤痛、少女对生命的空洞与绝望。
好一个傅斯行。
好一个心理战。
蒋深冷冷一笑,抬手握住花枝,轻巧一折。
他喜爱的花就这么落在他的掌心。
“傅医生怎么知道——”
“你喜欢的东西,我就不会比你更喜欢?”
将花揣在兜里,蒋深拉开门把手。
在门即将闭合的缝隙里,傅斯行以轻松的语调告诉他,姜爱国,就是他们杀的。
他们——,
傅斯行与姜意眠。
作者有话要说: 凶手日记:
【明天见】
ps:今晚11点更新1.5w大肥章
第19章 听见死神的声音(10)
“醒了?”
睁眼,一道久违的声音响在咫尺。
困意瞬间消散,姜意眠坐起来,试探性喊出名字:“傅斯行?”
对方悠悠嗯一声,笑:“在外面玩几天而已,就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应下了。
意料之中。
“你怎么过来了?” 为防嫌弃意味太重,引起怀疑,姜意眠补充解释:“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但言下之意还是他没必要来。
傅斯行听出来了,神色不变,依然坐在床沿,一件一件衣服递过来。
衬衫,毛衣,长裤,外套。
睡衣不用脱,穿在里面,其他衣服直接往外套。
姜意眠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裹严实,听到傅斯行说,今天下午要举办葬礼。
唔。
算算日子,今天是姜爱国夫妻死去的第七天。
本不该拖这么久才下葬。只是考虑到案情,以及姜爱国夫妻的尸体受损严重,需要花费时间修复,一来二去的,不小心拖到现在。
——葬礼。
默念这个词语,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会变得消沉。
奇怪。
分明只是游戏里一场虚假的葬礼,一段逻辑上必要的剧情而已,为什么会感到郁闷?
难道失忆前的自己经历过类似事件?
姜意眠思绪纷飞,配合地抬起手。
傅斯行往她胳膊上别上一只白袖章,以此代表逝者家属的身份。
“来,站起来。”
接下来犹如回到管家与他精娇细养的大小姐模式。
傅管家用指骨分明的一双手,为姜大小姐打理好头发,细致地折好衣袖,抚平下摆,穿上厚厚的冬袜,再牵她去洗漱。
洗漱完了,又要牵她出门。
“不用。”
姜意眠收回手指:“我可以自己走。”
她在抗拒。
抗拒他的触碰。
傅斯行静了两秒。
冷灰色的瞳仁犹如一块没有光泽的金属,他表情很淡,嘴角却是一弯:“当然,只要给你一点时间熟悉摆设,我相信以你的毅力,在哪里都可以自己走。但现在我们在别人家,一个你没来过的地方,保险起见,还是让我牵着你吧。”
姜意眠坚持:“我可以走。”
傅斯行浅浅叹气,好似无奈至极:“这样。如果你能从这里一直走到玄关,不被绊倒,就证明你确实可以自己走,以后我再也不会牵你,好不好?”
“好。”
方才成年的女孩神色清冷,侧脸沉静。
在一个没有光的世界里,她独自摸索着道路往前走,该走就走,该停就停,步伐迈得相当坚定,不见半分畏惧。
多像一只新长成的幼崽,刚学会扇动两只幼嫩的翅膀,就急不可耐地妄想冲破牢笼。
——才六天不见,就想脱离掌控。
傅斯行垂下眼眸,脚尖一勾。
好好立在门边的鞋盒,闷声倒向地垫,恰好横在姜意眠脚边。
姜意眠一个踉跄,已经被绊到,又被傅斯行稳稳当当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