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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么?”
蒋深嘴上在问,人自顾自朝那边走去,一把揭开木制盖板,板下出现一条阶梯。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这时余恩岱才开始慌张,小跑过去拦住他们。
晚了。
左手边姜意眠没由来的平地一个踉跄,蒋深伸手拉住,压根不需要问她听见什么。
他回头,单刀直入:“你就在这杀的人?”
余恩岱狠狠一呆,面上血色尽失。
空气仿佛冻结,北风呜呜地叫。
画面定格良久,良久,余恩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下头,嘴唇蠕动,细若蚊足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 刹那间远处一声雷响,天光大亮。
*
2003年1月2日,离年关还有两个月整。
A市公安局审问室内,犯人余恩岱正在接受审讯。
对于杀人、弃尸罪行,他供认不讳。
杀人手法、过程,凶器藏匿地点,他全部交代。
唯独一点,当他们询问是否存在共犯时,余恩岱一口咬定,没有。
“你的意思是,杀人、分尸、缝合、搬运,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干的?从头到尾没人给你搭把手?你一个男人会用针线,正面冲击就能撂倒福尔岱?”
按照余恩岱的口供,12月14日上午,福尔岱找他要钱,作为再次举办聚会的资金。
他不答应,两人发生口角,积怨爆发,索性杀福尔岱了事。
回到现实。
福尔岱身高178cm,体重75kg,生前学习过一段时间散打;
而余恩岱身高173cm,体重55kg,胳膊大腿瘦得像个姑娘。
这两异姓兄弟,傻子都不信后者杀前者。
可余恩岱偏偏坚持:“是我自己做的。”
目光闪烁,表情不安,用老五的话来说,一看就不是糊弄人的料。
“不对啊。”
站在单向透视玻璃后的老五回过神,纳闷:“刚才问他知不知道聚会,有没有见过福尔岱,一口一个没有,说谎说得挺溜。怎么到这儿成这样了?这小子到底走的什么路子?”
里头负责审讯的人,可能也觉得这话荒谬。
他一拍桌,音量拔高:“余恩岱,我劝你不要再来这套!我们都知道福尔岱是个什么东西,知道他干过什么。你既然已经认罪了,就不要想着袒护同伙,这样对你,对他们都不好!”
余恩岱受惊地抖了一下,埋头不语。
审讯人员以为他被说动,清了清嗓子,态度有所好转:“其实我们差不多猜到你的同伙,就是受害女性和她们的家属。只是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这次行为,所以你——”
“没有其他人。”
余恩岱打断:“只有我。”
还真就上赶着担罪责呗?
审讯人员抬手拎出一张照片:“这人你认识不,林芳。”
余恩岱看也不看,摇头。
“撒谎!她就是去年闹了你们家年夜饭的女人,你们肯定见过面,为什么不承认?难不成她就是你的同伙,你想给她开脱?”
余恩岱还是摇头。
甭管你摆多少张受害女性、受害女性家属的照片,他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死不肯认。
刚消下去的火气,再次猛烧上来,审讯人员都给他气笑。
“这些都不认识,你为什么杀你哥,动机在哪儿呢?啊?你杀人分尸还割他老二,这么深仇大恨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上辈子结下的?”
“余恩岱你清醒点行不?!”
“共犯的名字,不管你说不说,案子往下查,肯定能揪出他们。这对我们来说只是早晚的事儿,对你可不一样!对,杀人是犯法,我们国家社会除了讲法律,还讲情理,刑法上面的罪刑都是有一个区间的。区间,你懂吧?你因为吵架杀人分尸,跟你发现你哥的坏行为,一时冲动采取错误的行为阻止他,这俩动机天差地别,明白不?”
余恩岱点点头,贼巴儿老实。
点完再摇摇头,俩只眼睛黑乎乎,好像都要给吼哭了,表情特委屈、特真诚 :“可是我真的没有……”
“……”
审讯人员都给折腾无语。
“林芳是你对象?犯得上这么护着她?”
别人不敢说,林芳、张小鱼这两人,一个活的,一个死了,绝对和福尔岱的死解不开。
余恩岱双眼盯着自己的膝盖,摇头。
“说话!”
“不是。”
“难不成张小鱼是你对象,林芳是你对象的好朋友,所以你给她当垫背的?”
“不是。”
“你到底想给谁做隐瞒?说实话!是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子被福尔岱糟——,不是,伤害了。你要给她出气,就伙同她、或者她家人杀了福尔岱?”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