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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南眉梢带着几分愁意,很是自责地低下头,轻轻咬住嘴唇,犹豫又问道:“你真没事?”
“没事”,陈遇微扯唇角对她笑下。
谢晋知回头望了眼江欲,见她面色惨白宛如受惊的小兔子,眼神中带着润润的水光,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
他把发丝捋到脑后,舌尖轻抵下牙床,脚底旁蠕动着的“虫子”看着格外不顺眼,屈指脱下校服外套走到她面前,轻盖到她头上。
“乖,别看。”
江欲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揉了两下,身体的血液仿佛在此刻缓慢地流动着,涌到脸颊变得格外炙热。
谢晋知走到那几名混子前,眼神毫无温度地扫视着他们,用右脚狠狠地碾压着其中一名的手,地上惨留的酒瓶渣深刺入他的手。
疼到嗷嗷叫。
谢晋知屈指置于唇前,示意他们安静。
然后他蹲下,手里拿着酒瓶渣缓慢靠近那个人的右脸,低咛道:“你说,你吓到我的收藏品了,该怎么办。”
不温不热的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海的恶魔。
谢时南扶着陈遇站在旁边,她还是第一回 见到堂哥这样,不由地咽下口水。
收藏品?
她望向江欲,那双垂于身旁的手,的确很美。
另外两名刺头蠕动着身子,咬牙切齿道:“许哥不会放过你的。”
谢晋知冷淡地“哦”了句,用力地掐住他的下骸,漫不经心地拖长音调,“不是叫你们别说话。”
被掐着的人痛苦地挣扎下,像是岸边搁浅濒死的鱼。再深入分,那男子的脖颈渗出血滴他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人,表情由愤怒转为惊恐。
“堂哥,够了。”
谢时南短促出声道。
她不是怕那些混蛋出事,而是谢晋知的状态太不对劲,瞳孔里冷漠到没有一丝温度,在某刻她都怀疑面前的人被深渊恶魔替代了。
谢晋知闻言才想起来站在后面的江欲,这才收敛气场把碎渣片丢到旁边。
这些人他慢慢收拾也不急。
走到江欲面前,刚想揭下盖着的校服。
江欲伸出手迫不及待地扯下外套,目光中带着依赖的情绪望向他,那张嘴少见地紧闭着没说话。
看来是真吓怕了。
她稍稍抬眼,静静地看向他。
谢晋知里面穿着件无袖背心,浑身上下透着不羁的气场,就算是下午打球时,也没见他把外套脱掉。
明明只露了个手臂,江欲目光慌张地挪到别处,注意到那些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爬着。
还没来得及细看,谢晋知往左移步挡住她的视线,“怕?”
“我才不怕呢”,江欲像只备惹毛的猫咪,竖起身上的毛急哄哄地反驳道。
谢晋知挑眉不语,扭头朝他们说道:“先去医院做个检查,这些人就叫何叔收拾。”
“至于你”,他话锋一转注视着谢时南。
谢时南拽两下黑色短裙,往陈遇身后缩了缩,微勾的眼睫扑朔低垂,“都怪贺隽林,他没看紧我。”
眼看他堂哥就要发怒,谢时南紧张地揪着陈遇的衣裳。她堂哥发怒与平常人暴躁的方式相反,冷静平淡地不像话,下颌微扬板着张脸,企图让你自己醒悟到错误。
温柔假象下暗藏着凶机,她小时没少被收拾。
陈遇捂着手臂看似很痛苦地说道:“哥,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去医院。”
明明刚刚还腰板直挺,和没事人样。
“对,堂哥我们先去医院”,谢时南连忙接嘴,随后又看向江欲,“姐你说是吧。”
江欲懵圈地点下头,随后一同被捎上计程车。
—
南淮市人民医院。
谢晋知站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
就诊室的门打开,谢时南脸上的愁容消去几分。经过检查,陈遇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谢家的人都是护短的性子,自己欺负可以,不容许旁人动根头发。她跑到谢晋知旁边,气呼呼地说道:“堂哥,欺负陈遇的那群人,你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
她这句话说得难免有些大小姐脾气,但谢晋知也没责怪她,淡淡地应下。
“那你呢?”
“我怎么了”,谢时南打哈哈道。
谢晋知微笑着看向她,手指有下没下地敲打着窗台,“是贺隽林带……”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非要去的。”
“谢时南。”
她堂哥很少叫全名,谢时南听着心尖不由地跳动,眼睫轻轻地颤动。
谢晋知的笑声从喉间轻轻溢出,“你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不会怪贺隽林,他不是谢家的人,不关我的事。可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谢家的大小姐,平日肆意妄为……”
“丢谢家的脸”,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仿佛和日常聊天无异。可就是这样的他,最让谢时南害怕。
谢时南身上披着她堂哥的校服外套,遮盖住裸.露出来肌肤,她难过地低下头没说话。“夜语”的确是她要去的,年纪小贪玩而已,按她的身份没人敢动,可谁料到能碰上个不长眼的。
就在气氛凝滞到冰点时。
医院的走廊上传来阵脚步声,随即门“哐”声被推开,那名男子流走间扑到谢晋知身上,鬼哭狼嚎道:“哥,我错了。”
谢晋知眉梢轻跳,不悦地推开他的身子,冷声道:“松手。”
贺隽林立马松开手,乖乖地站好,叽里呱啦地讲着,“哥,我本来好好地看着时南,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就不见了,都怪那个许伟不长眼,敢欺负到时南头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