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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儿乐,又想到了她离开床前看见的一闪而过的那一幕。
她又垂眸瞟了眼,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换过了。
这女人动作够快的啊,不过也是,就蔚拂那个性子,那什么过的床单,也睡不下去吧。
怪她。
要了人家,还要人自己换床单,她在蔚拂去洗澡的时候应该提前想到先换掉的。
许星瑶略微懊恼,难怪她洗澡回来,蔚拂还没睡,合着就忙活去了呗。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有点儿乐,“唔……”她瞥向蔚拂,目光炯炯。
“……?”
蔚拂似乎被她的眼神无语到,“你要说什么?”
许星瑶确实有想说想问的,但又有点儿不好措辞。
她当时还没看错的话,床单上是有一抹鲜艳的。
她很确信,她没看错。
可蔚拂和那个贺莲在一起了六年,六年呐……
她舔了舔唇,斟酌开口,“不是说和那谁在一起了六年吗?”
蔚拂扭头看向她,调了下眉,“?”
许星瑶咳嗽了一声,“咳,那什么,相恋了六年不该身心交付吗?”
蔚拂整个人瞬间僵了下,连着在被子下握着许星瑶的那只手也跟着僵硬,女孩很快反握了握。
此刻这样的气氛,真的很适合说会儿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知道我性子淡,往日里沉溺设计。”蔚拂对许星瑶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她没有主动提过,我也就基本没想起过这档子事儿。”
“我跟她在一起,更多的是相处。”
许星瑶更有点儿懵圈,相处……这个词,倒让许星瑶平白无故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嫉妒。
听起来,更像是细水长流……
也难怪,蔚拂会用情那么深,迟迟走不出来。
可她没想到,细水长流固然珍贵,可偶尔的冲动却也很重要。
细水长流是一种习惯,是一种安稳。
冲动,是一种特殊的需求,是人对喜欢的那个人最真实的,即时反应。
二者,缺一不可。
蔚拂和贺莲在一起那么久,足够熟悉,足够珍惜,可从没有一刻升起过那个念头。
而对许星瑶,纵然这回看起来是许星瑶先主动的……可蔚拂心底里却很清楚,她对女孩也有那个念头。
这样一对比,蔚拂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贺莲曾经追我时,真的很尽心尽力,后来在一起,虽然学习工作方面都平平无奇,但却也真的做到了几年如一日地待我好。”
蔚拂垂着眸,“当然,不能说是完全的对我好,那人性子偏执了一点,很多是自以为是的好,
还有很多一耍起性子……”
就无理取闹,就让人无语。
但……那是因为贺莲个人本身的局限性,与意识无关。
所以,蔚拂从来不曾怪她,“有心就好了。”
那时,贺莲待她很有心。
蔚拂说,“我们始终没有到那最后一步,大约也是她太有心,总想挑个最好的时机。”
只是后来……有些意外和突变,导致了贺莲也跟着转变。
转变到完全变了一个人。
“所以我看着她,总是觉得很矛盾。”蔚拂咬唇,微微陷入往事,“一方面她的背叛,她的反复无常,她的死缠烂打,让我厌恶恶心,另一方面……我也因为曾经的美好放不下那些事,同时,我又深刻理解她,我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会觉得她可怜。”
许星瑶不知道贺莲是遭遇了什么,所以大变了个样。
但她知道,她心疼她的女朋友,所以,她松开了被面下交握的手。
蔚拂微疑惑地扭头看她。
许星瑶微侧身,手掌和胳膊撑在床单上,一个借力,凑到了蔚拂唇边,她啄了啄,说,“都过去了。”
无论那些过往有多坎坷曲折,但都过去了。
她才是蔚拂的现在,还会是蔚拂的未来。
接下来的时间,是年底前的最后一波忙碌。
星辰各个部门忙着整理资料,忙着清点,一直到放假前一天,许星瑶给星辰的员工都包了一个大红包,超越了星辰往年的历史记录,于是,大家一个个喜笑颜开,“许总霸气!许总春节快乐!许总来年发大财!”
一通吉利话说完,欢欢喜喜各回各家过大年。
过年期间,许星瑶和蔚拂都挺忙的。
许坞带着许星瑶兄妹俩走亲戚,而蔚拂也不例外,蔚爷爷平时什么都顺着她,工作生活紧着她一个人开心就行,但春节这种日子,老人家还是挺在意的,并不一定要拉着蔚拂到处拜年,毕竟蔚爷爷岁数这么大了,不便四处奔波,而且辈分也在这儿摆着呢,所以,蔚拂家通常都是别人上门给蔚爷爷拜年,蔚拂便陪着爷爷,在旁边端个茶送个水,偶尔讨老人家欢心说几句吉祥话而已。
日子一转就已经到了大年初六晚上,许星瑶和蔚拂才两个人都腾出时间见一面。
刚好“日月神教”的小伙伴也搞了个场子,就都聚一块儿了。
一起吃晚饭,然后饭后娱乐去了ktv。
娱乐场所都很热闹,各个包厢震天吼,经过走廊甚至还能从一众当代流行歌曲和“X十年代”流行歌曲的间隙,听见有人唱《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