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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大派并立于武林。宗主萧放刀是江湖无人置喙的天下第一,绝情宗下设绝甚、绝奢、绝泰三堂,不才是绝甚堂堂主,风符乃绝泰堂堂主,至于绝奢堂……因堂主之位暂悬,其下事务大都由宗主亲理。”水涟的目光落在她领口绣着的金色莲瓣上,斟酌了片刻才继续,“姑娘衣服上的纹样便是绝奢堂弟子所有。”
短短几句介绍,许垂露心中已暗惊数次。
这两个看着不过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居然是两位堂主?这就是他们不穿校服的原因吗?
还有萧放刀,虽然她脑补的设定就是魔头妖女类型,但是天下第一未免太过了,这种反派人物的武功居然到了可以独步武林的地步,江湖该是何等乱象啊……
而且,他说建派不到五年,但山上这些建筑绝不可能是近五年间才建成的,这里原本是什么地方?
究竟是水涟所述本就有所夸张,还是背后另有隐情?
[宿主,我已为您记录下了他的陈述。]
【嗯,回去之后我要好好想想。】
“我不知道这身衣服……”
她是真心实意感到诧异。
“姑娘既不知自己是如何进到武场,自然也不清楚这件衣裳是怎么跑到姑娘身上的。”水涟微微一笑,体贴地替她作出解释,“但是,若你想要将它继续留在身上,便要听清入我宗门的规矩了。”
对此,许垂露已有些心理准备。
所谓规矩,无非是进易出难、管理严苛之类,饱经风霜的社畜生活已经让她可以坦然接受任何苛刻的条款了。
怕就怕绝情宗对弟子的天资体质有什么要求——硬件条件强求不来,她只能留下来当个杂役。
当然,以她目前的身体素质,恐怕连杂役都无法胜任。
“第一,终身不得嫁娶;第二,无论是主动离开还是被逐出宗门,都必须要留下自己在门中所得,譬如武功,譬如性命。”
水涟的声音如习习东风,淙淙涓流,而这些字眼却为其楔入一根坚牢岩柱。
“第三,不能觊觎《无阙谱》。”
说到这三个字时,水涟的目光显然更幽深了一些。
没有武人能对这则要求无动于衷。
许垂露正在努力记忆,见他停下,试探发问:“还有么?”
对方面色一僵,两眉又现颦蹙之态:“还?我方才所说,你都能做到么?”
许垂露本想直接肯定,但又想到,若是这么快就答“能”,岂不是会让定这三条门槛的人觉得很没面子?
于是她稍稍回忆了一下与甲方交流的话术,委婉道:“我本就无嫁人之心,第一条于我而言实非难事。至于第二条,听着似乎很吓人,不过既能要求我归还武功和性命,不是也说明绝情宗能授我武艺、予我庇佑么?”
“……”
“倒是第三条,我不知‘无阙谱’到底是什么,所以不敢妄自承诺。”
她认为自己的态度已谦顺诚恳至极,完全不知那张秀丽的面孔为何被她迫出了怒容。
“你——你莫非曾被伤了脑子?”
“没有,不过,不久之前的确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劫。”
水涟冷笑:“不知道也无妨,只需记住这一点便好。”
许垂露点头:“如此,堂主便能允我留下了吗?”
她已改口开始称“堂主”了。
水涟未应,似乎仍在考虑。
坐在案前的萧放刀略显倦色地打了个哈欠。
水涟目光微动,颔首道:“嗯,你可以作为绝奢堂弟子留在门中,循旧路回到柴房,会有人带你去堂下弟子房,为你安排住处。”
这个流程似乎有点像新生入校。
虽然她并不想重返校园生活,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留在绝情宗”的任务大概也算完成了。
她打算朝萧放刀行个抱拳礼就离开,而在转身的一刹,她忽然感到后脊攀上了一股寒意。
那寒意从后心钻入,瞬时游进骨肉与內腑,体内似是埋进了无数冰针,只要她稍有动作,它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摧毁这具肉身。
她从未有过这种滋味——整个人像是被悬在岌岌可危的针尖,连呼吸都会加大她在生死之线的摇曳。
这偷袭来得太突然,她甚至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是水涟。]
……好家伙。
上一刻还让她自己离开,下一刻就翻脸对她下手,果然长得越漂亮的男人越不可信!
她动不了,也不敢动,只能通过心中腹诽和与朝露的交流来缓解那种恐怖威慑带来的压力。
【这是什么武功,他根本没碰到我,是什么魔法攻击吗——】
[他应该无意伤害您,只是点了您的穴位。]
【仅仅是点穴有这么痛么?】
[想必是之前您得罪了他,所以他下手重了些。]
她听到萧放刀的叹息。
那声音由远处传来,辨不清方位,既像生于地下,又像出自头顶,更似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那绝不是人……至少是正常人能发出的。
她顿感浑身僵硬,七窍涩滞,意识也开始涣散不清。
萧放刀起身的动作很慢,徐缓而惫懒,厚重的大氅搭在她嶙峋的肩骨上,却没有丝毫滑落之势,反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像是某种乖驯的宠物在向其主人乞求怜爱。
高于许垂露大半个头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时,忽有千钧之重压在她的胸口,若非她牙关紧闭、身不能动,怕是已经吐出一口鲜血。
但……体内那些冰针正在抚慰和缓解她的疼痛。
“许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