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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9

      嫣红的唇畔间。
    袅袅烟雾从她玲珑的口鼻间逸出,秀气的眉宇微微皱着,同适才在筵席间的自鸣得意大不相同。
    烟蒂被染上了一抹香艳的红。
    礼服外皮草大衣的白狐狸毛蹭到了地上,她也毫不在意。
    她只是抽了一只烟,素白的长指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是冷的。
    她什么也没做。
    一支烟抽完,她站起身,将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用高跟鞋踩了上去,随后,对镜补妆,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意气风发、但显得格外轻浮浅薄的笑容,往会场内走去,重新扮演一个对继子十分关心但却被冷漠阴沉的继子讨厌的继母。
    李小婉离开后,阮糖在李小婉坐着抽过烟的地方坐下感受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生日宴结束,阮糖一进家门,便拨通了李晓军的电话。
    李晓军:“喂?”
    “是我啦,我是草泥马。”
    “哦,草泥马,”很快,他声线拔高,震惊道,“你居然还会打电话?”
    阮糖并没用手机,她坐在沙发上,隔空发送信号。
    “哎呦,我会的事可多啦!”
    很快,她就听到电话那边李晓军的母亲张幺妹的声音,“你这死孩子,怎么骂人呢?”
    李晓军连忙说:“没有骂人,是小草,谢奶奶家那个。”
    张幺妹:“哟,那玩意儿还会打电话呢?可真稀奇!”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晓军似乎是走开了,他有些害羞地问:“小草,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啊?”
    阮糖:“……这你就想多了哈。”
    李晓军:“哦。那你有什么事吗?”
    阮糖便问起沙晓雨的事。
    李晓军说:“都失踪好些天啦。之前我不是帮她带过花,她说想找谢如琢玩么?”
    阮糖:“嗯。”
    李晓军:“我转告她说谢如琢不同意,当时她好像有些不高兴,星期天晚上也没来学校。后面班主任给她家长打电话,她家长都说她已经出门了。后面人就找不着了。”
    李晓军说完,顿了顿,有些担忧地问:“小草,你说她会不会出事啊?”
    阮糖用她童稚的儿童音道:“那我上哪儿知道去。”
    李晓军叹了口气。
    阮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还是安慰小孩儿道:“好啦,吉人自有天相啦。假如她要出事,你担心就不会出事了吗?假如她不会出事,你不担心就会出事了吗?”
    李晓军:“……你讲得好有道理哦。”
    阮糖自豪道:“那是当然的啦,我们智能AI最会讲道理了。”
    李晓军:“……是的呢。”
    阮糖和他又简单地聊了两句,问了问他的肌肉养成进度,便切断通讯,趴在茶几边,看着茶几上工艺花瓶中供着的一枝腊梅发呆。
    谢如琢对这些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枝梅花,是阮糖很想要,让谢如琢买下的。当时她是准备,要是谢如琢不给买,她就学小朋友赖在原地不走。
    可惜,在这种小事上,谢如琢从来不会拒绝她,她很遗憾地失去了发挥的机会。
    谢如琢听了通话全程,见阮糖安静的小模样儿,一时有些不习惯,淡声问:“你很担心?”
    阮糖回头,“嗯?”
    谢如琢:“沙晓雨。”
    阮糖萌萌道:“那倒也没有。”
    随后,她看向谢如琢解释,“我们智能AI没有感情,我也没有哦。”
    反正她是一只草泥马,谢如琢自己也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她也不怕让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对任何事都难以产生反应的小怪物。
    假如是很小很小时候的阮糖,她一定会为沙晓雨担心。
    然而。
    幼年的她遭受了太多身体上的虐待,被亲生父母找回的她又遭受了太多精神上的摧残。经年累月中,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谁也不在乎,别人和你都没关系,你终将变得与众不同”,才挺过了一年又一年。
    也因为如此,她原本柔软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坚硬,甚至是麻木,以至于,她看见任何人的眼泪、甚至是苦难,都无法共情。
    她不盼着别人过得不好,也不盼着别人过得好,别人,只是和她没关系。曾经的阮糖,很想自己被关起来,谁也不要见到,谁也不要同她说话,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是一个坏人。她只是,拥有无法被弥合的破碎灵魂。
    她甚至都不能怪她的亲生父母。
    毕竟,他们都说是为她好。他们不仅为她好,还把她从那地狱一样的养父母家拯救了出来,他们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供她住供她求学……
    假如没有他们,她很可能只是山里那个无处求学最终不是被卖给别人赚彩礼就是和养父母同归于尽的可怜虫。
    现在,获得自由的草泥马是一只快乐的草泥马,永远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