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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通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铃声停了,然后又重新响起,如此三四遍,李渡终于按了下去
是陈端成,他傍晚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但李渡没接。
他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李渡擦干泪水,哑声说道:“我爸爸生了病,我回老家来照顾他。”
那边很吃惊,问道:“要紧么,什么病?”
“不要紧,只是看着有些凶险,很快会好的。”
陈端成发觉李渡的声音像是哭过,心揪成了一团,“你不要太担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要不然我过来一趟?”
他这么忙,还要抽出时间来安慰她这个即将成为过去式的前女友,真是有情有义啊!
李渡无声地冷笑,尽量平缓了声音说道:“不用,你忙你的,还有,我爸爸在养病,打电话不方便,你还是少打电话给我吧!”
没等陈端成回答,李渡就挂了电话。
陈端成的手中还举着电话,话筒里已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慢慢把电话放下,倒头躺在沙发上。
李渡的父亲生病,她心情不好,还哭了,陈端成恨不得立即赶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替她分担忧愁,可是搂完了,安慰完了,他还是要和她说:对不起,我要离开你!
李渡曾经说过,要是哪一天他不喜欢她了,只要和她说一下,她就会离开。现在李渡回了老家,是他和她分手的最好时机。只要他不再关心她,不打电话给她,她自然就明白了。这样的分手方式,应该要温和一点,她会少难过一点吧!
陈端成想起了小时候,邻居家养了一条漂亮的小花狗,这条狗很顾家,不像别的狗那样到处疯跑,它每天都安静地趴在院子里看家。邻居夫妻俩都很喜欢这条小狗,甚至允许它偶尔上床和主人一起睡觉。
可是有一天,邻居的老母亲生病了,非要吃狗肉,邻居到处都买不到狗肉,可母亲又一定要吃,他只好把小花狗杀掉,取肉奉母。陈端成路过他家院子的时候,正好听见邻居夫妻在商量,是一刀捅死,还是拿绳子吊死,怎么样才能让小狗少遭些罪?
最后那条小狗是怎么被杀死的陈端成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又路过邻居家院子的时候,小花狗不见了,树上挂着一张狗皮。
陈端成躺在沙发上,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李渡在停尸房门口坐了一夜,陈端成在阳台上坐了一夜。
☆、第 27 章
第二天中午,单位派人把李渡姑姑接到了殡仪馆,这是李渡长大以后第一次看到她,姑姑李美芝和李广海长得有些像,也是不太直的头发,相仿的眉眼,身材微胖,眼睛早已哭得红肿,看见李渡便扑过来,抱着她大哭,李渡垂手站着,表情木然。
追悼会上,李广海穿着礼服,灵柩上覆盖着党旗,因为化了妆,脸上甚至泛着淡淡的红晕,李渡久久注视着父亲最后的遗容,一言未发,泪流满面。
灵堂里的花圈,堆了白花花的一片,前来吊唁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身着礼服的军人,神情严肃,在灵柩前庄严敬礼,李广海的葬礼,也算是极尽了哀荣。
由于李广海不是因公死亡,所以不能葬入烈士陵园,单位给他在本市一个高档的公墓选了一块墓地,汉白玉的墓碑,简单肃穆。
李广海下葬以后的当天晚上,李美枝做了几个菜,想让李渡多吃点,李渡这几天一直精神恍惚,眼窝深陷,说的话加起来没超过十句。
姑侄俩沉闷地坐在饭厅,李美枝没话找话地和李渡说上几句,李渡大多是沉默,李美枝也有点习惯了。
快吃完的时候,李美枝按捺不住了,她小心地对李渡说:“我听人说你妈妈好像就嫁在海州,你…见过她吗?”
李渡看看她,又扭头看看客厅里放着的李广海的遗像,没说话。
李美枝注意到了她的眼光,悄声说道:“你爸爸不知道的!”,声音很低,仿佛害怕李广海的遗像听到。
李渡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冷漠地说:“她早就移民到加拿大去了!”
李美枝闻言大惊,气得想破口大骂,顾及李渡在跟前,只恨恨唾道:“这个狠心的女人!”
李渡对李美枝的唾骂,没什么反应,她早在大一那年的暑假已经伤心过了。
李渡上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同学,恰好和她的母亲是同一个镇上的,她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让同学打听母亲的事情。小镇人不多,同学很快就打听到李渡的母亲杜秋红后来又结婚了,嫁的那个男人也是当地的,但在海州工作,杜秋红跟着调去了海州,在海州的物资局上班,小镇上有人去海州玩还见过她。
于是她向李广海撒了大谎,说是要到海州去旅游,其实她不想干什么,就想看一眼那个照片中抱着她在幸福微笑的女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到了海州市,李渡寄住在一个高中同学的宿舍里,这个同学高中毕业后到海州打工,工厂位于城郊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