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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样子!
李渡一生中和两个男人牵过手,那个男人的手,她不会再牵,这个男人的手,她不愿放开!
李渡静静地站在停尸房惨白的灯光下,与父亲两手交握,她一点也不害怕,和父亲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怎么会害怕呢?
父亲单位的人觉得李渡一个姑娘家,老站在那里也不合适,再伤心难过,毕竟也是阴阳两隔了。领导派姜志把李渡劝出来。李渡一滴眼泪都没有,也没有挣扎,沉默地跟着走出来。
等她出来以后,姜志把李广海身上的遗物交给她—一个不太新潮的手机,一把钥匙。手机是她去年回家给父亲花了一千多块钱新换的手机,父亲还不太会用,曾经问过李渡短信要怎么发。
李渡把钥匙放在手心里,上面吊着一个白色的小兔子,因为被人用久了,白色变成了灰色。她不能想像,李广海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军人,随身带着这把有小兔子吊坠的钥匙的样子
这把钥匙本来是李渡的,大一那年暑假,她不小心把钥匙在外面弄丢了,回到家后,李广海重新给了她一把,她很固执的又去同样的小店买了同样的白色小兔子挂在上面。后来大学毕业后回家也少,又怕再搞丢了,李广海反正也都在家,总之,这把钥匙就一直放在家里,
李渡不太明白父亲为什么拿这把钥匙随身使用,也许,是父亲自己的钥匙也丢了,顺手就用了这一把?
葬礼是姜志和父亲单位的人操办的,大家都了解李渡家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就斟酌着办了,反正不同的级别都有不同的标准,跟着标准走就行了,李渡完全没有插手。只是有人提醒说看看李广海老家还有什么亲戚要通知,李渡才猛然想起在老家还有一个姑姑,她翻开父亲的电话本,本子上的电话不多,很快就找到了姑姑的名字。
她拨通了姑姑的电话,估计那边已经睡了,等了好久,一个陌生的女人接了电话,李渡自报家门,女人有些惊喜,连连说着:“哦,是李渡啊,我是姑姑,这都有好多年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你现在大学毕业了吧,在哪里上班啊?”
李渡打断了姑姑的惊喜,直截了当地说了父亲的死讯。电话那头一下震住了,过了许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李渡这次没有再打断,她耐心地等待着,哭了大约有十几分钟,姑姑在电话里断断续续地说会尽快赶过来,李渡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李渡一个人坐在停尸房门口冰冷的不锈钢椅子上,她固执地赶走了所有的人,要单独在这里陪父亲最后一晚。
停尸房的冷气从门缝里泄出来,盘桓在门口,阴森森的,像是有个人站在李渡的背后盯着她,但李渡不怕,如果有人,那一定是父亲尚未走远的灵魂,不放心她一个人孤单地生活在这世上,再也无人疼爱。
父亲很少对李渡嘘寒问暖,但那并不代表他不爱她,事实上,他很爱她!
她记得小的时候,有一天打球回家的路上,有一个不认识的小胖子拦住她,管她要钱。李渡的兜里其实有钱,李广海每个星期都会给李渡几块钱零花,但她就是不想给。
小胖子生了气,把李渡狠狠推到地上,李渡沉默地站起来,把球包扔到一旁,和他厮打在一起。
李渡看着瘦,其实身上很有力,双方厮打的结果是各有伤情:小胖子的衣服纽扣被扯掉,裤子上有几个脚印,李渡脸上挨了一拳,头发乱成一团。
小胖子没有占到便宜,愤恨离去,李渡背着球包,慢慢回家。到了家里,李广海还没回来,李渡自己用水把脸洗干净,梳好头发,开始做作业。
李广海下班回家,看到李渡的脸上一片红肿,立即喝问是怎么回事,李渡不想让父亲担心,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李广海是摸爬滚打训练出来的军人,怎么会分不清什么是摔伤,什么是拳头击打的外伤!
他盘问半天,终于知道了真相,可是那小子早就跑了,又不认识,哪里还找得到?李广海眼见李渡被人欺负,恨铁不成钢,问她:“你怎么不用网球拍子打他?”李渡的网球已经训练了好几年,臂力较常人要有力得多,这一拍抽过去,那小子只怕要应声而倒。
李渡仰起脸,眼神清亮,她说:“可是爸爸,我不想那么做!”
李广海当时的反应李渡记得特别清楚,他愣了一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用温暖干燥的手罩在李渡的头上,说:“李渡,以后你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爸爸,爸爸会去揍他!”
如果爸爸知道了陈端成欺负她,会去揍他吗?
想到陈端成被爸爸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李渡微笑起来,但随即,笑容消失,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了衣襟。
那个爱了她一辈子,保护了她一辈子,连死后都不放心她的人,已经不在了呀!
她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流,哀声低唤:“爸爸,爸爸!”有大风刮过,吹得四周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李广海对女儿无奈的回应!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在这个特殊的地方,铃声显得很诡秘。李渡的食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