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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占山一拍桌子,“我们老马家的姑奶奶,解放前都没有受委屈的,就这样的人家咱不伺候!”
神马东西!
葛凤芝叹了口气,条件是真好,人品是真次,“拒了吧,但得找个合适的说辞。”
“啥说辞啊?介绍个三婚头子?你等着的,等我回去看我咋收拾她。”
“你可别动不动就收拾收拾的,人家也是好心介绍!”葛凤芝拽着马占山。
“是啊,你别看这条件,我打听的那人说了,他们母子俩个这几天跑了好几个屯子相亲呢,天天选妃似地说这家好那家坏呢。”
县城,哪有什么秘密啊,尤其是这样一户人家,跟人家亲戚是有“仇”的,又是一个单位的。
“呸!”马大丽咯应的够呛。
葛凤芝叹了口气,虽说知道这次的相亲必然有“鬼”可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也不知道是开门红还是开门黑啊。
43、二十一章(下)
相亲的事吹了,葛凤芝找了个理由把五姑给回绝了,大意就是人家太有钱了,太有能力了,媳妇都娶了三了,我家的实在配不上。
五姑撇了撇嘴,“送上门的福都不会享。”然后像风一样的逃了,她看见了马占山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
葛凤芝一扭身儿就去邻居家串门了,连走了四五家,把五姑介绍三婚头子妈宝男的事儿“不经意”间给宣扬了出去。
论农村舆论阵地最重要的是什么?先机!先机!先机!
你这边说晚了,那边放出来的风儿已经变异发展出第一百多代了,你这边解释得再怎么完美,也很难消除负面影响力。
给人家介绍对象,第一忌讳的就是满嘴跑火车隐瞒关键信息,虽说谁都知道媒人的嘴不可信,但在小农这一亩三分地,彼此之间知根知底,就算不知根底,打听打听也知道根底了,你介绍对象一没说年纪大,二没说离过三回婚,三没说婆家重男轻女,媳妇生了姑娘就找茬离婚。
干这样缺德的事儿,就难怪别人“讲究”你,小村子里关于五姑的流言借着春节前串门子的“东风”,越传越远。
再综合她之前的“劣迹”,这人的人品受到了极大的质疑。
五姑对这些流言颇不以为意,魏家的要求明确,虽说要找农村姑娘,也得找农村姑娘中的尖子,要有文化,要长得漂亮,个要高……
五姑明知道对方有这么大的短处还要介绍大丽,实在是符合条件的不多。
后来听人说她到底把隔壁村的村花介绍嫁到了魏家,村花战斗力不弱,且进门生下的就是儿子,在占住了你再闹你儿子就是四婚,不止全县城出名儿,在市里您都得挂上一号!你孙子就没妈这个高地之后,把魏家母子修理的老老实实的,在城里享尽了“荣华富贵”。
五姑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大丽一家子没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人家那姑娘也不怎么感谢五姑。
据说是因为介绍成对象之后,五姑的大儿子进了粮库当了临时工,后来还转正了。
介绍成功了就有这么大的利益,也难怪她肯冒着得罪马占山一家的风险,把这样的对象介绍给马大丽。
这些都是后话,解决了这件事,马家和靠山屯的人,全部进入了过年的节奏。
过年的头一件大事是“烧纸”。
虽说人人都是说是做给活人看的,却家家不能免俗,葛凤芝拿出来买好的七八刀大黄纸,几张金纸搁在炕上,彼时不时兴买纸钱(或太贵)老百姓家家自己印。
印有两种,一种是方方的,上面刻着字,要沾着墨汁一个一个地盖在纸上,一种是圆的“滚”儿,一样是刻着字,沾着墨汁一滚就是一“行”钱。
孩子们为了抢“滚”儿,暴发了一场小规模战争,最后葛凤芝判决这个“滚儿”归马玉珍使,印归马宏生,马宏学和大丽用金纸折金元宝。
她自己负责把印好的“纸钱”放在炕上晾,再把晾好的纸折起来。
家里人多,没多大一会儿就全都弄完了,葛凤芝要干第二件事蒸馒头。
给先人蒸的馒头得是白面的,最好是开花的,要发得宣宣腾腾的,这才能保佑后代日子过得好。
馒头蒸得了,一家人换上厚衣裳,拿着纸钱、酒、蒸好的馒头、盘子、铁锹先到了大爷马占海家。
马占海也已经预备好了,一样的上供的东西,烧纸之类的。
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家里老人的坟都在山上呢,到了地方先上供,两盅酒撒在地上,余下的酒马占山拿着到了不远处,给朱逸群的父亲朱有昌倒了一杯。
看着坟前有烧过纸的痕迹,就知道朱逸群来祭过了。
他站在坟前看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家老父母的坟前。
葛凤芝已经把上供的馒头摆好了,坟前本来就有一个多年挖好的小坑。
马占海带着家里的老老少少给老人磕头。
葛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