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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我说你有那工夫,咋没工夫整点儿泥抹抹墙扒扒炕呢?”
“这不是我回来的时候都过季节了嘛。”王大酒包笑嘻嘻地说道,他又转向马占山,“哥啊,你再寻思寻思呗!草儿就给你家当童养媳多好啊!”他一边说一边四下看,瞧见了朱逸群拿来的山鸡和兔子,“哎呀,这可是好东西,下酒成好吃了。”
“滚!滚!谁不知道这是好东西啊!”马占山推了他一下,“明个儿我就把王草给你送回去。”
不送回去,王大酒包还得来,马占山都听说了,他打着要跟自己噶(做)亲家的旗号,在屯子里得瑟好几天了,又拿别人家柴火,又跟别人借粮食的,屯子里的人一个个的竟然还都信了。
“走!走!我送你回去!”朱逸群没等王大酒包再说啥,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拉他。
“见面分一半嘛,我都看着了,那山鸡兔子分我一只呗!”王大酒包还惦记着山鸡和兔子呢。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性!你也配吃!”朱逸群拖着他出去,“大家伙儿看在你家三孩子的份上管一管你,你还得瑟上了!赶紧回去!”
他一路拽着王大酒包往回走,走半路上影影绰绰看见路上走着两人,两人靠得极近,都快贴一起了,也看不出是谁……
那两人倒是看清楚朱逸群和王大酒包了,一句话没说扭身扎到柴火垛后面了。
朱逸群心里寻思着是谁躲着自己呢?
王大酒包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还在跟他纠缠着,“你拽我走干啥!我得跟村长谈谈!我家王草多好啊!长得俊又老实!别看个儿不大能干活!”
“别说了,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当有隔夜粮不卖儿和女。”
“啥隔夜粮?我家有啥啊!啥都没有!”王大酒包哭咧地说道,“爹啊!娘啊!你们给我找得啥败家老娘们啊!一点都不正过啊!”
朱逸群寻思着要是好老娘们嫁给你,那才是白瞎了呢!“啥人找啥人。”
“你说马占山凭啥看不上我?我哪儿不好了?”
“你撒泡尿照照,你哪儿好?”
“兄弟,你忘了啊!当年我也是精神小伙儿……”王大酒包嘟嘟囔囔说了半天,“不用他看不上我,现在不比早前儿了,你等着!我早晚能翻身!我说兄弟啊,你认识人多,帮哥搭跟搭跟(找一找)有没有人想买酒的!我告你说,哥酿得酒绝对好喝。”
“就你酿得那玩意儿啊我怕喝了闹肚子。”就看他脏成这样,他酿得酒就干净不了。
“你不知道,酿酒就不能太干净!太干净酒不好喝!”王大酒包越说话舌头越大,“我告你说,人就别结婚!找啥媳妇儿啊!生那么多啰烂……”
朱逸群把他送回了家,他家的烟囱冒着烟,王花和王树到底是弄回来了不少柴火,王大酒包也整回来不少苞米秸,家里总算烧火了,虽说四处漏风屋子贼冷,但好歹冻不死人了。
王树看着扶自己爸爸回来的朱逸群,“他上哪儿去了?”
“上村长家去了。”
王树厌恶地看了王大酒包一眼跟着沉默不语的王花把他扶了进去。
比起王树,王花更沉默,她小小年纪,看眼神儿跟屯子里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
送他回了家之后,朱逸群往自己家走,迎面看见高小云,“嫂子干啥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说是晚也没多晚,看时间也就是不到四点半,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已经黑透了。
“打牌去了。”高小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来干啥来了?”
“我把你家掌柜的送回来了。”朱逸群说完就走了,走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高小云的背影叹了口气。
隔天王草被送回了王家,马占山还拉了一推车子苞米瓤子给他家,“王花、王树,以后你们别进山了,家里没烧的了就让我家的柴火剁拉。”
王树点了点头,也没说谢谢把妹妹抱过来扭头就走,王草在他怀里转头看着马占山,她没有像预期中一样哭闹,只是一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忧愁,伸出小手挥了挥手。
马占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王草这孩子啊,别看小,啥都明白啊。
进山打猎的猎户回来了,狗拉的爬犁上满满的都是剥好初步处理好的皮子和已经冻得梆硬的肉。
照规矩,猎户们拿出一只野猪给全村的各家都分了些肉,朱逸群也得着了一块。
别的肉就是要卖的了,虽说去公社费劲,沿着河道互通的几个村屯却是能交流的。
几个屯子都来了人,各自买了些肉回去,你一块我一块的,半天的工夫猎户们带回来的肉除了自己留的之外,全卖没了。
肉不过是小头,真正贵的是皮子,这次贵价的皮子有四张狐狸皮、五张獐子皮、一张梅花鹿皮、一张马鹿皮还有二十多张兔皮。
“这山里啊,好东西越来越少了,原来哪回进山都能得着点儿豹皮、虎皮啥的,近几年连老虎屎都瞧不着了。”马占海盘腿坐在马占山家的炕上叨着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