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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音。
    “干啥呢!”马大丽一声怒喝,推开了门进了里屋,王草躺炕上哭呢,她旁边还有一碗大酱,烫伤了抹大酱是土方了。
    王大酒包就在旁边喝骂着要给她抹大酱。
    “你咋来了呢?王树!你召唤她来干啥?我可没钱!”
    “高小云呢?”这样的人马大丽也懒得理他,四下看看没见高小云。
    “那败家娘们儿不知道搁哪儿看小牌儿呢!”王大酒包说道,家里冷,又没啥吃的,高小云在家呆不住了,走东家串西家的看别人打小牌蹭饭,有时候还能拿回点儿吃喝来,村里有些耳语,王大酒包见着吃的根本不在乎。
    马大丽转身告诉王树,“去弄点水来。”
    她先用水把已经抹上的大酱给洗下去了,又用生理盐水再洗了一次,水应该开了有一会儿放凉了一些的状态,烫起了几个泡大片的红,比最坏的情况要好一些。
    王草跟马大丽亲近,知道老师是在帮她,使劲儿咬着牙一声儿不哭看着马大丽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处理完,马大丽帮她包扎好,忙得时候不觉得,弄完了之后只觉得一阵阵冷风从脚底板往脑门冲,整个人都冻透了,“外面烧火的东西有得是,家里咋不烧火呢?”虽然村里没人买煤,真不缺烧火的东西,苞米瓤子、苞米秸、松树毛子,木头柈子,哪个不能烧?还都是不花钱的!
    “家里啥烧火的都没有了,我姐还在砍树枝子呢,我是回来送松树毛子的。”
    “下雪了搂啥啊?”马大丽真是无语了,“你去我家柴火垛去拿几捆苞米秸!”屯子里苞米秸有得是!只怕烧不完不怕烧!谁家没有苞米秸不用打招呼,直接抱了就是了。
    王家这两小孩儿估计是不敢拿别人家的,王大酒包两口子不正过,在屯子里人缘不好,人人看不上他们,连带着孩子也受欺负,两孩子不敢拿别人家东西。
    她瞧了瞧这环境,烫伤最怕发炎,王草这孩子没人经管在这环境下感染了整不好小伤要变大病。
    “让小草跟我住两天吧。”她弯下腰把王草抱了起来。
    “行,让她陪陪老师行。”王大酒包很高兴地答应了,完全没有一点麻烦人的感觉,只觉得小女儿不在家,家里又少了一张嘴,开心极了。
    马大丽把王草抱回自己家,一路上也遇见几个人,每看见一个人,她都把王草的事儿简单说一遍,村里的人瞧着王大酒包家,都撇撇嘴,连骂都懒得骂,讲究都懒得讲究。
    “真白瞎三孩子了!投胎到他们家!也不知道做了啥孽!”
    还有人提供了高小云的去处,高小云在村子里的小脚老太太家里看小牌儿呢。
    “你去找她去!不替她伺候孩子。”有人悄悄跟马大丽说。
    “找她干啥啊!让她把孩子抱回去孩子毁了。”她说完继续抱着王草往回走。
    原本跟在她后面的王树在跟了一会儿,听见她和人这么说之后,渐渐不走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别人看见他时的厌恶、鄙视、同情。
    “王树!跟上来!”
    “老师,我回去找我姐。”说完他扭头就跑了。
    23、第十二章(上)
    彼时农村的贫富差距并不大。
    马占山家虽然是小山村的隐形“皇室”但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一样的对开木头大门,一样的木头板杖子,一样的前后大菜园子,一样的泥草房,一样的纸糊窗户,只是在窗户的位置有两块四四方方的玻璃,一样的屋门,进了里面一样的两眼儿的大灶台。
    但在王草眼里,则像是另一个世界。
    马家没有什么怪味儿,一开门一脚踏上去,能看见黑土夯实了之后的泥土地,而不是各种杂物,柴火都隔着灶台很远码放得整整齐齐,锅台上的水磨石擦得干干净净,进了屋门帘子是雪白雪白的,上面还绣了好看的鸳鸯。
    屋里有炕柜也有地柜,炕柜上整齐地码着一家的被褥,地柜上则是摆着各种物件儿,每一样东西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炕上的炕席也是完整的,没有一点破损的地方,在炕梢那里摆了几个花盆,花盆里种着葱、蒜苗,还有一个两个大盆子,一个是发得苞米面儿一个是生得豆芽。
    在炕头有一个小笸箩,里面盛着一半未搓一半搓好的烟叶,烟叶旁码着一个个裁成小条的卷烟纸。
    最最重要的是,屋里是暖和的!外屋的炉子烧着火,用做隔墙的火墙被烧得发烫,炕也是热乎的。
    尽管这对于靠山屯来说属于略好于平均水平,对于拉低全村水平的王家来说,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
    王大酒包不正干,家里的地收完了之后粮食卖了,知道有人买苞米秸连苞米秸也卖了。
    至于苞米瓤子?尽管苞米粒更贵,早早就卖了粮食的人怎么会干一穗一穗剥苞米的活啊,他卖得是棒子(整个的苞米棒)。
    松树毛子需要上山去搂,他和高小云哪个都不会去搂,就算是之前孩子们搂回来的,也被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