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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车内。
“可以啊。”季绥宁挑挑眉毛,兴师问罪:“拿我的东西借花献佛?”
乔意浓美滋滋地喝了口芋泥啵啵奶茶:“既然给了我,那就是我的。”
季绥宁乜斜他一眼:“你还知道是给你的,那之前是谁的?”
乔意浓非常识趣,“你的。”
季绥宁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路况:“那是不是还欠我一句什么啊?”
乔意浓:“多谢榜一大佬季老师打赏!”说着,就要往他嘴里塞马卡龙。
“来来来季老师,这是今天刚从爪哇国空运过来的皇家马卡龙,请您品尝。”
季绥宁脸一下没绷住,笑场了:“我开车呢,你自己吃。还有,我也不爱太甜的东西。”
前方红灯,季绥宁松了油门,减慢车速停下。
他转过脸来,似笑非笑:“你这颗小脑瓜,还能多记住一个人吗?”
乔意浓挺起胸脯:“你这是在小看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背一个德布罗意的波长公式出来?”
季绥宁:……
季绥宁:“倒也不必。”
乔意浓顺手把马卡龙塞进自己嘴里,然后从另一个纸盒里,拿出一个小盒分装的抹茶奥利奥雪媚娘,含含混混问:“季老师季老师,我能分小叶一个吗?”
季绥宁摆摆手:“我说不许,你会听吗?”
乔意浓理直气壮:“我是在帮你做人情啊!你看看你,这么小气,连这么点小恩小惠都不肯放出去,还怎么当我的经纪人,我简直要怀疑你处人脉的能力。”
“给,你的雪媚娘。”乔意浓转身,朝叶其蓁伸出手。
后者一脸无语的接过。
乔意浓朝他‘做人情’的对象,豪气地挥挥手:“别跟我客气,今天季哥请客,大家有福同享。”
结果被季绥宁忙里抽空地敲了下脑袋,笑骂:“臭小子,我看你就是得意忘形了。”
前面两人插科打诨,后座的叶其蓁蠕动了下嘴唇,想要插话进去。可季绥宁看似被乔意浓压着打,但实际上,这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
这是季绥宁的优势,也是他在社交场合无往不利的王牌——让人拥有开口的欲望,让人能够在他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
他能够撬动别人的心窗,自然也有办法,堵住墙角的洞,让偷食的老鼠进不来。
看似天马行空、没有逻辑的对话背后,实际上每个都恰巧是叶其蓁不了解,亦或者干脆就与他无关、难以接口的。
而他们转变话题的速度之快,也杜绝了给叶其蓁察言观色后,再插话的机会。
可以说十分老谋深算了。
到乔意浓楼下时,季绥宁靠着车窗,半开玩笑地对他道:“我说都这么久了,你也不请我上去坐坐,难不成你家里除了小叶外,还藏着别人?”
乔意浓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的家你想来就来,随时接受检阅。”
季绥宁打蛇随棍:“天这么晚了,你就不担心我路上碰到什么坏人”
?
你一个攻,能碰到什么坏人?
那种被几个街溜子拖进小巷子,轻则掐下巴,重则打包送夜总会卖掉的倒霉剧情,只有受才会碰到好吧!
再说了,坏人还能把你们攻怎么地?
乔意浓小小声嘀咕,没被你们卸胳膊卸腿都算不错了。
季绥宁可怜兮兮:“也不知道关心下你季哥,说句这么晚了,就在我家睡吧。”
乔意浓:……
不是他小气,实在是他爸最近开始查户口了,怀疑他背着家里,在外面交炮友,睡衣是真的不敢往外借了。
乔意浓退而求其次,说:“那下次你带点换洗的东西来,我家实在没你能穿的衣服。”
目的达成。
季绥宁朝他飞了个秋波,桃花眼含情带笑:“记住今天说的,小孩子不可以食言而肥。”
季绥宁一走,场面陡的安静下来。
乔意浓一时间找不出话题,索性就不说话。叶其蓁默默跟他走了阵,听着电梯间“叮”的提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间响起。
须臾,他低声道:“挺好看的。”
乔意浓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叶其蓁牢牢盯着亮起的楼层按钮,说:“你晚上穿的那套,不丑。”
“你说这个啊,”乔意浓恍然,紧接着耷拉下脑袋,长长的叹气:“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们那组被折腾得有多惨,景深简直不当人。”
叶其蓁问:“怎么了?”
乔意浓刚要叭叭,转念想起自己签的保密协议,气若游丝地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你到时看就懂了。说真的,我已经在后悔了。”
叶其蓁顺水推舟问:“第二期的搭档,你选好了吗?”
电梯上升至顶层,朝两边打开门。
乔意浓迈开脚步,边走边说:“其实我还没想好,刚刚被景深打断了。”
大拇指在门口的密码锁上摁了下,只听“咔擦”一声,锁芯转动,门开了。
乔意浓推开门,回头笑道:“不过不着急,这不是还有几天可以慢慢想嘛。”
叶其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很难说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就像薛定谔的猫,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至少这一刻,他还能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