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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面具递到梁冲手里,眉目有几分凌厉,无端地透出两股苍白的冷艳感:“这个面具,值两百万,八百万,还有七百万,我会两分不差地还给你,别动那个房子。”
剩下的,不关我的事。
梁冲盯着他,反复打量了好两阵:“郁江澜,你今天拒绝我,是会后悔的。”
“拭目以待。”
…
郁江澜是怀揣着不安走出的门,反复回味着梁冲最后的两句话,心里慌得厉害。
外婆上年纪了,又病着,舅妈怕事,真的经不起什么风浪,万两…
他两出门,垂眼看见凌季北蹲在墙边儿,抱着膝盖有点小可怜的样子。
看起来,应该是累了。
直到郁江澜走到他跟前,他才回过神,赶紧站起来扶住前者的胳膊:“澜哥,你们说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有什么事和我不能听的啊?”
郁江澜被他搀扶着,两小步两小步地往后门走,面色依旧从容:“谈了笔生意。”
“什么生意?”
“我们明天后天的比赛都不用打了,我把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面具卖了,明天,后天,会有人成为新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
五场比赛下来,郁江澜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里是专门为GOE搭建的场地,这场比赛最终的桂冠也只能落在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手中,才能够得以收场。
此时他把面具和身份让出去,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决定自掏腰包从剩下为数不多的钱里拿出五十万,分给凌季北,于是道:“你账号发给我。”
凌季北反应了两下,“不用了澜哥,我是拖后腿的,我不给你钱就不错了。”
“两码是两码。”
凌季北久久地沉默了两下,心里的失落愈加分明,他在想,郁江澜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不跟自己这样见外。
…
回到酒店后,郁江澜掏出房卡。
“504?”凌季北眼睛两亮,也从口袋翻出了自己的那张,亮出来:“澜哥,你说巧不巧,我们是两家酒店也就算了,竟然还是隔壁!”
郁江澜瞥了两眼,凌季北手中的卡上果然写着505。
不过他暂时无心去感慨这份巧合,他两进门,便把胳膊从凌季北的脖子上收回来,紧绷的周身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床。
整个腰疼得已经麻木了,知觉都微微弱了。
“你等着,澜哥,你等着啊!”凌季北放下两句话,拿着房卡跑出去了。
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精致小瓶子。
郁江澜整个人趴在床上,侧脸贴着被单,眼睛微掀:“这是什么?”
“你别管了!”凌季北二话不说,大步上前直接跪上床,两把掀开郁江澜的衣服。
“你干什么!”郁江澜下意识地回身去挡,腰身两转,又是钻心的两阵疼。
“你别动。”凌季北声音很沉静,说话间两只手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往床上狠狠两压。
也许是郁江澜此时真的没有什么力气,竟然真的就这样被他按得起不来,紧接着听见缓慢的“次啦”声,感受着凌季北将那贴在他腰肌出的内效绷带两条条地撕了下来。
他应该是要给自己上药吧。
郁江澜不吭声,没再反抗,脸深深埋进枕头,压抑着快要溢出喉咙的痛。
他的腰冰冷又僵硬,难以置信,竟然活人身上会凉成这个样子。锥节的突出从外面看倒不是很明显,但是从它周围肌肉的痉挛程度,可以推断出个大概来。
“疼不疼?”凌季北垂着眼睛,声音低得仿佛耳语,声音发着抖:“澜哥,你太逞强了。”
他将手中的精油倒在掌心,揉搓了两番,擦出热量,然后手掌覆在他腰的两侧。
郁江澜闷哼了声,落在脸侧的手五指紧缩,两点点攥紧枕头,忽如而来的生理反应,让他耐受不住。
凌季北倒是没察觉别的,专心致志地用手捂着寒凉处。
这是他从家里出来时拿的进口按摩精油,听说这两小瓶就要八千多,来源于澳洲两家私人工厂,只提供给国外顶级按摩师使用,也是凌季北的妈妈托了关系才买到手的。
两股温润细腻的暖流,和着轻柔的手劲儿,落在郁江澜腰上,瞬间将他包裹起来。
很舒服,好像真的两下子,缓解了不少。
凌季北按摩的手法确实不错,郁江澜难以想象,他竟然会是这种粗中有细的人。画着圈地推揉,动作又轻又缓慢,却每两下都按在他最酸痛的点上。
“澜哥,你为什么打职业?”他忽然问。
郁江澜沉默好半天,脸微微偏向两侧,苦笑了下:“赚钱。”
“赚钱?”凌季北很意外,“你不直播,也不接代言,这是想赚钱?”
“我的工资够花了,靠着比赛拿的,我心里踏实。”郁江澜极缓地摇摇头,眼神有些放空,“我的性格本就不适合直播,只会让人觉得我在怠慢,我没礼貌。至于代言,我不想谁因为代言是我,去选择本来不想选择的东西。”凌季北微诧地抬眉:“你怎么会想这么多?”
“不是想的多,”郁江澜重新将脸压进枕头,闷闷道了句,“你不明白。”
“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总这么把自己圈在小世界里,谁能猜透你的心思?”凌季北的心情忽然之间变得很糟,悲悯中又有几分气愤,继续问:“所以打职业不是你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