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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的脖子,转而抬起了他的下巴。
叶静初的目光已经被药性剥离得锐利又危险,现在的他只剩下欲望、本能和一点所剩无几的理智,随时随地都预备着攻击、侵略、撕咬着触手可及的一切预备猎物。
但他却凭着那点为数不多的理性向她行礼、叩首、回话,无论是教养还是谈吐都是如此得体。
她想,杀掉这样的人,显然是有些草率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叶静初顿了一顿,看向周挽筠:“哈桑。”
他的下巴被剑刃挟持,只能被迫直面周挽筠。
她在打量、探究、思索,而他只是长久地注视着她。
“哈桑。”周挽筠道,“似乎在大赫语里,是狗的意思?”
她也要查阅诸国递呈的上国书,多多少少会懂一点诸国的语言。
叶静初:“是。”
周挽筠弯起了唇:“你真不该取这样的名字。”
叶静初眨着眼,示意自己没听懂。
他都是快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名字不名字的吗?莫非她还准备着给他下葬的时候给他刻一块碑?
她直起身,还剑入鞘,淡声道:“凤溪。”
后殿应声走出来一个笑盈盈的女孩,她先是向周挽筠行礼,随后看向叶静初,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眼睛便蓦地瞪大了:“是你?”
凤溪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静初: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为什么风情苑的花魁会出现在这里?
周挽筠看向他们:“你们认识?”
凤溪点点头:“他就是先前那个价值万金的奴隶!”
叶静初道:“她就是那个拿鞭子抽我拿铁链锁我的女人!”
凤溪:“……误会,误会。”
她是妈妈养大的,凡事都得依照着她的意思行事。帮着管教新人早就成了她的分内事,家常便饭而已。更何况她是风情苑的人,做戏要做全套。
叶静初哪里想听她的解释,这女人之前凶神恶煞的,现在又摆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这么会演戏,跟周挽筠学了个十成十,谁知道她本来的面目究竟是怎样?
凤溪:“……那鞭子不也没抽到你吗?”
叶静初:呵,女人。
最后还是周挽筠出言道:“他身上下了药,你能给他解吗?”
凤溪自小出生风情苑,什么样的药没见过,当即便点点头,她从身上摸出一盒药膏递给叶静初:“你嗅一嗅,很快就没事了。”
叶静初接过来一闻,浓烈的胡椒和薄荷味顿时直冲天灵盖。
他深呼吸了几次,发现自己身上的灼热终于退去。
凤溪大大咧咧地拍着他的肩膀:“哎,从前那些往事就不要再计较了,相遇即是有缘,你说是不是好巧?”
谁跟你好巧。
叶静初将药膏还给她:“你不是风情苑里养大的么?”
怎么会和周挽筠扯上关系?
凤溪认真地解释:“此前太皇太后曾经救了奴家一命,奴家从那之后便是她的人了。”
这也就是她从不卖身的原因。
她先是把这些年恩客送给她的金银首饰全数送给妈妈,然后又故意告诉妈妈自己会卖出更好的价格,以此好长久地留在风情苑里。
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风情苑里消遣,而她会成为周挽筠安插在风情苑里的耳目。
“那新起的胡谣又是怎么一回事?”
凤溪咯咯地笑道:“这当然不只是一首歌,这是一个暗号,能随时随地把天山教的行踪动向告诉我们的人。”
叶梅打算动用百姓的口舌,她们亦是如此,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
人心、流言,远比剑刃更锋利。
叶静初懵了:“可为什么柳苑和周录会不知道这个?”
没道理啊,既然这首歌是周挽筠的授意下流传出来的,她和他们又是亲眷,这两个人怎么会蒙在鼓里?还以为这首歌与天山教有关系?
周挽筠闻言,目光沉了沉:“你认识柳苑和周录?”
叶静初点头。
废话么,他们可是万恶之源。
周挽筠轻笑道:“如今‘妖后’的名声逐渐兴起,许多人都在说哀家不过一介女子,染指皇权兵权就是不详,有违天道,有悖常理,就连家中的诸多亲眷都不再与哀家的父母往来。哀家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告诉他们。谁想到他们竟然还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问题是他们搞就搞了,还把自己人看成敌对方,也是有点眼瘸。
更何况这些小动作要是被姑母和婶母知道了,又该是一顿毒打!
叶静初道:“娘娘并不是孤身一人,柳小姐与周公子都对您忠心耿耿。”
周挽筠看向他,半晌没有说话。
叶静初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最后,周挽筠缓缓开口:“你说得对,哀家的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