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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徽明收回手:“又死不了。”
    下手不重,又是白鹤,自是没死,只不过扑棱着翅膀、跳着走远了。凌山看向殿上几位师祖像,又瞥了眼徽明,老脸有些挂不住。
    “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当着师祖们的面如此胡闹。”
    徽明笑了笑,没说话。
    他白日在外,依旧蒙着帕子,行事不便。道长上到里头,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替徽明点了把香,递到他手里。
    凌山道长沉吟:“如今世子已回俗家,又双目复明,要仔细着行事了。”
    徽明依循记忆,将那柱香插入坛中,认真地颔首:“我知晓。”
    “溪纹红叶可有把握?”
    “明日启程,届时自有结果,”徽明擦了擦手上的灰,又道,“我相信席姑娘。”
    凌山道长耳闻了二人的事,谨慎劝他:“她是江湖女子,你往后要留于朝堂,徽明,不可留恋。”
    徽明低下头:“这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莫要多嘴,凌山道长冷哼几声,摸着胡须,果真不再多言。
    席玉对外人的事不关切,她回了与融月的房里,神女像被她随手扔在箱中,而那只被她救下的鸟,早就跳脱出笼子,飞出窗外。她没想到它的伤好得那样快,不禁意外,随后极快地给自己收拾包袱。
    一行人明日就要启程去东海,席玉的物件不多,收好时,融月推门进来。
    “席姑娘,”融月坐到凳子上倒茶,“世子在找您。”
    徽明白日不太能走动,如今他还需避着光,席玉去了他的院子里。二人什么也没做,徽明又在服药,阴沉的房里点着两盏烛火,席玉坐在一旁看书册。
    他摘下蒙眼的绸缎,漆黑的眼不断看她,终于在喝完药之后凑了过去。
    “阿玉,”他轻声,“明日施针,我有些担忧。”
    席玉放下书:“你若是担忧就去找凌山道长问问,我不会医。”
    徽明被她的话语扼住,他摇头:“我怕并非担心医术不成,只是怕疼。”
    念及上回他的挣扎,席玉叹息:“无碍,明日你若实在受不住,我会打晕你的。”
    徽明本意绝不在此……他轻轻眨眼,乖顺道:“嗯,我会撑一些的。”
    翌日用过早膳,凌山道长就悠然而来。
    有了上回的事,今日房内将东西都搬得远远得,询尧融月等一干人都守在外头,徽明与席玉跪坐在案边,凌山道长一边布针,一面对徽明道:“今日封针后,维持不了太久,还得彻底解毒才算无碍。”
    比起先前,这两回用的针要更多一些,十八支长短不一的针罗列在案上,席玉看着也忍不住蹙眉。
    她又想起师父了。
    倏然,她的衣袖被人拉紧,原是凌山已摸到徽明耳边的穴位,刺入了一根长针。徽明一声不吭,只是脸色难看起来,他抓紧她的衣角,席玉默然,握住了他的手。
    少年的十指是修长的,不像师父那样骨节分明、温文有力,徽明的手更秀美一些,指尖也是惨白的,没什么血色。
    他握得紧了,才将指尖逼出一丝淡粉。
    席玉看着凌山道长施针,前头几针,徽明尚能忍受,并无太大的反应,直到第八针开始,他不可控地开始流血,眼下又顺着眼尾滑落猩红的泪珠,偏他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咬着唇,席玉也不知究竟如何。
    “还好吗?”她出声问他。
    徽明咬着嘴唇,笑得虚弱,轻轻摇头。
    他想叫她别担心,只不过道长眼疾手快,又是一针下去,他推开席玉的手,死死地抓着案边。尽管他有小心思在其中,想故意让阿玉悲悯怜惜于他,可脑中剧烈的疼痛也做不得假。细长的针刺入穴位中,引起的是剧烈的搅动,所有的疼痛都汇聚在他的脑海,仿佛有一只手伸入他的脑中翻涌,他恨不得有人能够将他的头颅割下,好过这样翻江倒海的煎熬。
    “——阿玉!”他顾不得门还开着,睁开眼唤她,去看着她。
    模糊刺目的视线中,阿玉也在望着他,她的眼很清澈,仿佛有一些同情和爱惜。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