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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翘首以盼,岂料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该死,难不成真是个哑巴……
“哦对了!”我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想死的话最好用点高明的办法,别学咬舌自尽那套,咬断了舌头你不会死,只会变成真的哑巴。”
他抬起手,一拳砸向我,我没有避开,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他双腿发软难以站稳,手上的拳头也无法握紧,眼神迷离,耳根一直红到后颈。看来是美人梦的药效发作了。
眼见他朝我身上倒来,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口,守卫连忙将他擒住。
“记得给他上药。”
“是。”
我低头理了理新裙子,蹦蹦跳跳地回清歌殿了。
和往常一样窝在房里琢磨了会儿新药,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我差遣丫鬟送饭来,她们倒是先把段如尘送了过来。
梳洗更衣后的段如尘看上去少了一丝杀气,雪青色外衫将他的皮肤衬得更白,原本披散凌乱的头发被梳理整齐挽在脑后,用一只银质镂空圆环发冠束起。这么一打扮的确有了些正派少侠的风采。
进到房里他便赖在门边迟迟不肯向前,丫鬟们铆足了劲把他往里推,他却纹丝不动。看他状态如此清醒,想必美人梦的初期药效已经过了。
“别管他,他想站那儿就让他站。”我仔细摆弄着窗台边的花,“我的饭呢?”
话音刚落,饭菜送来了。
我迫不及待拿起筷子一盘一盘品尝,竟越嚼越没胃口,不知为何菜的味道和前几个月比起来大相径庭。
“膳房换人了?”我放下筷子,闷闷不乐地坐着。
丫鬟收拾了桌上的碗盘,解释道:“听说后厨今日来了新的学徒,估计是还不了解主上的口味喜好,奴婢这就去让金婆婆再重做些菜来。”
我走到书架前翻了翻书册:“算了,现在不想吃了,让他们戌时送碗粥来就行了。”
丫鬟提着食盒走到门口,忽听一阵堪比雷鸣般响亮的“咕咕”声——段如尘尴尬地捂着肚子,心虚地抬头望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主上,需要准备段公子的餐食吗?”
“他?名门正派怎么会饿呢?不信你问他。”我走到段如尘跟前,“你饿吗?”
段如尘一如既往沉默。
我努努嘴:“你看,他不饿。”
丫鬟读懂了我的意思,朝我行礼后便出去了。我摆了摆手,其他人也都跟着退下了,最后一个离开的丫头还贴心地把门掩上,大抵是以为我急不可耐地想关起门来做点什么。
屋里只剩我和段如尘两人。
我蹲下身,掀起他的外衫,他猛一收脚,仓皇后退,重重地撞在门上。
我的白眼快翻到头顶了。怎么看他年纪都长我几岁,结果他倒比我还扭捏。
“你轻点,外面守卫听了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我起身走到床边。
他的腿已经止血上药,休息几日应该就能痊愈,不过会不会留疤就不好说了。
他臊红了脸,急忙从门边弹开,心有余悸地怔在屋子中央。
我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审视着受了惊的小白兔。
“别担心,叫你来不是让你陪我睡觉的。既然你喜欢站着,那就站一晚上,不难吧?”我指了指他面前的帷帐,“不要越过这道线。”
虽然明知道这句话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但我该提醒的还是提醒了。
我飞出细针,挑开束着帷帐的缎带,纱帐立时从两边落下合拢,隔在我们中间。
我背过身去侧卧歇息,他倒确实安分守己——只不过仅限于最初的两个时辰。也不知是谁借他的胆子,轻手轻脚地从墙上取下我的剑,穿过纱帐摸索到床前,举剑的当口他有片刻迟疑,随即应声倒下。
“怎么就不听劝呢?”我睁开眼,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剑插回剑鞘。
段如尘脸贴着地,趴在离床不到一尺的位置。但凡他刚刚再多往前走半步,倒下的时候头必定会磕在床沿上。本来就不说话,可别再撞成个傻子。
我踢了他两脚,他纹丝不动,睡得如同一个死人。
其实他未尝不明白我不可能留给他攻击我的机会,只是除了赌一把,他别无选择。
宵夜一直没送来,这一闹腾我的饿劲早已过了。
我拉开门,两旁的守卫机警地向我躬身。我习惯性地左右各扫了一眼,尽管没太看清,依然有种奇怪的直觉。
“新来的?”我的目光停在右侧守卫身上。
清歌殿都八百年没换过守卫了,总是那么几个人轮值,何时多了张生面孔?
“回主上,属下名叫非衣,原是在膳房干活的。秦守卫家中母亲抱恙,告假回家了,属下是临时顶替的。”他毕恭毕敬地回道。
“膳房?”我有点懵,“那你还挺多才多艺的……”
左侧守卫怕新人惹我不高兴,赶忙接话:“主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