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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家都清清楚楚瞧着的,他哥哥嫂嫂也寻不出个错来,我们家厚葬了他,他们还感激不尽呢。”
柳氏面色稍霁:“可景思他……”
李嬷嬷倒了一杯热茶,奉给柳氏:“二爷自来是这种脸上不显的性子,今儿个您不是与蓁哥儿也是这般说的?正是因着珲哥儿死了,二爷平日又少了个说话的人,这才越来越冷。
如今蓁哥儿来了,她那么机灵俏皮的一个人,慢慢着的,一定能把二爷的性子逗弄得开朗些的,到时也能跟老夫人您多说说话。”
柳氏有些将信将疑的。对这个她辛辛苦苦找来的蓁哥儿,段景思到底会不会喜欢呢?
*
那厢,顾蓁拔了草,便去打扫风篁轩。李嬷嬷说段景思明日回来,她高兴了好久,“病”是治好了吧?又想着,今日要仔仔细细打扫一番,一粒灰尘也不得留。
风篁轩处在松园最内里,十分安静,却建得粗糙,是段景思为着磨练心志苦读,故意为之。
三间小竹屋并排而立,中间是主屋,右边是段景思的书房兼寝房,左边则是以前珲哥儿住的地方,现在成了杂物间。
顾蓁是做惯了活儿的,打扫完毕,她端起最后一盆污水,往外走去。
今夜的晚风甚急,吹得满院竹林沙沙作响。穿过正屋,走到段景思的书房兼寝房时,她心里咯噔一声。一个高大的背影在站在窗前,像山一样挡住了对面窗外的靛色。
回……回来了!不是说明日……吗?
一瞬之间,转过千头万绪。
他会不会认出她来?松园不留女眷,柳氏他们没见过认不出,他虽没看见正脸,到底也近过身……要是认出来了,会不会被撵出去?
男人月白衣袍微微摆动。
他的“病”治好了吗?目光不由得往身下逡巡——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然而,下一刻,她就无法再想这些了。当着她的面,段景思一拉衣带,脱了上衣,还有……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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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烧麦、酥油白糖熬的牛奶,都出自《金瓶梅》。
第4章 闯祸
顾蓁不曾警防,猛的瞪大了眼睛。主动踢是一回事儿,不小心看见又是一回事儿。
他上身什么也没有,肩宽腰窄,两根胳膊粗如铁柱,鼓满了肌肉。下身虽还有一条薄薄的亵裤,却看得清清楚楚:两条绷紧的腿笔直修长,中间的小山丘……若隐若现。
顾蓁心中咯噔一声,怎么前日踢他裤裆,今日又看了屁股。我……可是个姑娘,要死了。
心里紧张得不行,手上却松了,木盆哐啷翻在地上,污水滚滚,四散奔流。顾蓁只觉得,她的羞耻心也同这污水一般,皆滚了出去。
“谁?!”
等不得顾蓁多想,一声冷喝,小姑娘面上一冷,寒气扑身而来。
下一刻,松松披着外裳的段景思,已踏到门边。
他着了一身墨色长袍,夜色还浓得化不开。身子比她高出一大截,立在一边,势若泰山压顶。且面色铁青,目带冰雪,仿若地狱归来的索命修罗。
这一番冷肃模样,与昨晚的温和半分也不像。
顾蓁虽嘴上伶俐,也就对付一下孙庆周这种人,第一次见这种天生的威冷声势。她身子有些发抖,两股颤颤巍巍的:“小人……小人是新来的,叫……蓁……”
晚风吹拂,竹林龙吟细细,松园里的珠帘瀑布水声潺潺,虫子也在外面唧唧叫个不停。但此刻,顾蓁什么声响也听不见,只有那一个人的声音。
“谁让你进我的屋子?”段景思薄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又冷又硬的字,砸在地上都能砸出响声似的。
顾蓁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到昨晚他的作为,咧嘴一笑,两弯眼睛宛若月牙:“误会误会,是老夫人让我来打扫屋子的,我不曾注意您……”
虽然她不小心看了主子更衣,可她现在是个男人打扮,奴才侍奉主子,更衣太过正常了,她以为只要自己好好认个错,段景思又是那般好说话的人,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不等她说完,段景思冷笑道:“少拿老夫人说嘴,你们这些刁奴,惯会趋炎谄媚、坑蒙拐骗,半分不顾礼义廉耻,一个二个都是如此。”
他的眉头微皱,目光清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鄙夷,就好似看见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污了眼睛一般。
听了这些话,顾蓁轻轻咬着唇,笑意一寸寸消失,剩下的话僵在了嘴里。这种眼神,她见过了太多。
有一次,她与表姑摆摊儿,前来买饼的是一对小夫妻,那男的贼眉鼠眼的,多看了表姑几眼,女的当场没说什么。
过了半晌,她一个人又回来了,睥睨着眼,把她们两个一通埋汰,说她们做生意是假,勾引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