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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嘲讽,这几天萧家在满城追杀他,天知道他为了拿到这张照片付出了多少。他试图用萧家主母这个词来刺激她,可赵秋妍听了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纵使这么多年不再了解也深知他儿时的本性。那天萧烈离开时的眼神决绝又阴鸷,他不是他的父亲,以后这母子情分就算是断了。等他日再遇到萧家人,对她怕是连对仇人都不如。
兄妹之间默然了许久,两人各怀鬼胎,唯一联通的媒介便是时不时给对方茶杯里添的热水。屋里安静到诡异,直到突然转变的风向吹进一滴雨水落在赵秋妍的手背上。
她睨着那滴水珠,忽然想到什么,眼眸精光一过。
“常朔。”
常越的儿子,唯一能有机会与萧烈争夺霸主地位的男人。
嘴角轻勾起一个阴冷的笑容,她看着赵岳山那只不方便的手,将茶杯的把手转到另一边递给他。
“我听说常朔不是个浪荡子。”
赵岳山一愣,挑起一边眉头看着她。
“怎么说?”
女人喝了口茶,茶杯盖碗在桌子上滚了一圈留下逐渐蔓延开来的水痕。
“不管哪条道上,被抢女人都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一个从不玩女人的人。”
男人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直颜色不善的冷凝面容在下一刻冰融成水,但语气依然有些怯懦犹豫。
“可是为了一个......”下面的话藏在舌根下没说出来,因为赵秋妍也是女人。
赵秋妍侧过脸盯住他的眼睛,“你觉得呢?别人家就算了,萧烈和常朔一定会。”
似是怕他忘了,她又提醒一句:“漂亮女人都是祸水,常越怎么死的?”
杯盖轻轻拨弄茶叶,“痴情的基因会害死人,到底让萧烈坐收了渔翁之利。”说完之后压低眼睫想了一会儿,开始在心里描摹那个女人的模样。
“你说能让萧烈和常朔都感兴趣的女人,到底会是个什么人?”
薄纱睡衣如若一层单薄云雾,将女人躯体轮廓氤氲朦胧。胸口的红色珠玉像是罩了一层白雪,若隐若现略带羞涩地藏在纱布之下。晨光从窗帘的边角流入室内驱散幽暗,在单调中添上温暖的一笔。
男人醒来的早,他靠在床头,棱角锋利的俊颜在晨曦中柔和,略长的额发挡住半只墨色霜瞳,不复阴沉冷漠,这几日里散出的汩汩柔情抵过之前二十七年的凉薄。
女孩身上的淡香涌入鼻腔,他好似对这种气味病态迷恋,嗅了许久才舍得放下。
婚礼就在今晚,到时她便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女人。
烈红触动男人目光,她手上的手链仿佛让他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女,如此单纯清净的姑娘一定能给自己一个与常人无异的家庭。
美好的生活正在幻想,倒扣在床上的手机蓦然亮起一个方形的边,男人用极快的速度赶在它发出动静之前拿起来,瞥到上面文字时盈着温柔的目光倏然转冷凝成冰原。
本该幽暗的萧家暗室里灯火通明。一个人躺在地上被人踩住四肢,脸上一块厚实白布压住口鼻,有人时不时往上面浇着冷水。
萧烈手边的桌子仿佛用了多年,原本的黑漆已经被什么尖锐东西磨出光亮的钢铁底色,它反射灯光到男人脸上,将那深邃硬朗的五官轮廓鲜明勾画。
人是刚抓到的,搜出来的拍摄设备里找到一张带着叶闻筝半个侧脸的照片。
“谁让你拍的。”
婚礼就在今晚,叶闻筝的模样总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可他让别人知道和别人想知道是两回事,他必须弄清楚这人是谁,和常朔有没有关系,是否还在觊觎他的人。
剥夺呼吸是最能让人真切感受到生命流逝折磨的刑罚,除了胸口的压迫还有精神的绝望。那人终于受不住,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低沉呜咽急促喘息以示臣服。
脸上的布终于被拿下来,被反反复复几十次灌水泡得臃肿的脸已经辨不清原来的样子。他扬起头贪婪地吸取氧气,鼻孔里流下两道搀了清水的蜿蜒血丝。
萧烈目光波动,突然出现的红色好像触怒了他,原本阴凉的目光骤燃暗火。
“给他擦干净。”
他从不信鬼神,可眼下却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让他不想在新婚这天见到血光。
这种莫名的感觉不知因何出现,这场婚礼本来只是一个形式,却让他真的开始在意。
“是......赵岳山。”
等他开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几分钟,而萧烈也到了耐心的边缘。这人说话时的声音嘶哑如同撕扯麻布,充血的喉咙让说出口的字混沌不清。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男人一直半阖的眼皮抬起来,利剑般的眸光直射向他,眉尾的疤痕随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