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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刷身体。
16、“石榴多子,寓意好。”
常朔坐在餐厅里喝着一杯茶,本来优雅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到最后竟然难以掩饰,将精致的茶杯扔到地上摔成两个尖锐的瓣。
他从不和女人厮混,想带那女人回家不过是一眼的念头。可饶是这样,他也忍不了她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萧烈带走。
除此之外还有她的模样,生得和那半张照片如此相像。
地上的碎片无人问津,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直到男人迈着长腿去后院之后才有人敢过来打扫。
常朔走到后院那扇被封死的大门前,门上的锈迹斑斑仿佛在昭示他已经太久没涉足这里。门上的网格中空,可以看到无人看管后的院子里野草疯长,一切都被自然侵占回来,只有那座小小的二层楼还伫立在荒草间。
两扇开着的窗子里纱帘被风轻轻拂着,透过厨房的斑驳玻璃还能看到里面用过的器皿。曾经灯火洋溢,现在却被时间遗忘。
锁孔已经锈死,但所幸锁头也没能硬过他手里的石头。不等旁边的人过来帮忙他便两下砸开了锁,锃亮皮鞋一脚踢开大铁门。
“吱嘎——”
合页发出的噪音难听,男人俊美的脸上不甚好看。他朝里走,小楼的门歪歪斜斜搭在门框上,直接便能迈进去。
有快九年没进来这里,当初装修得温馨的小别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因为没有门,窗户玻璃和家具上都附着一层厚重的尘土。地板被雨水侵蚀的已经鼓起来,他走的每一步都不平,脚步拍击起的浮土也将干净的鞋面和裤脚弄脏。
常朔继续上楼,走廊里很亮堂,丝毫没有压抑不适的感觉,直到他站到那间屋前,肺部被积压的痛苦才又一次袭来。
当初常越就是在这里自杀,他抱着一个撕的只剩一半的照片,带着微笑喝下杯中的毒酒,去追随他眷恋了半生的女人。
“咚咚咚。”一阵脚步,来人见他站在那便没再往上走,只在楼梯上探出半个头说道:“少爷,萧家人来了。”
“嗯?”
回忆中的父亲面容消散,常朔止住对照片里女人的臆想,眉头拧出两道深邃沟壑。
“萧家”这两个字在现下极度敏感,他快走几步到小楼门口,正好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路过。
“去看看。”
单手插进口袋里慢悠悠往回走,大厅正门口站着刚刚那两个男人,穿着与平时并没什么大出入,唯独不同的是领带居然是大红色,有些扎眼。
“常当家。”陈江双手奉上喜帖。
“叁日后我们当家大婚,还望您能赏光。”
常朔眉头一压,这人他知道,是经常跟在萧烈身边的副手。让他震惊的是萧烈居然要结婚,不仅如此,能过来邀请他更是稀奇。
“结婚?和男的?”
嘴角挑着戏谑笑容,他拿过喜帖歪着头打开,盯着新娘名字那叁个字看了一会儿,随后红色喜帖在手里转了一圈。
“他从我这里抢走的女人叫叶闻筝?”
“道上可没有抢女人的规矩。”
气氛倏地冷凝,陈江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常先生,那是我们的夫人,只是有一点误会。”
男人薄唇研磨“夫人”二字,反转手腕将那片红卡纸扔在桌子上。
坐上椅子不再回头看他们。
“好,告诉萧烈,我一定去。”
她忘记了自己何时睡过去。最后的记忆是绵绵不绝的水声,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只有她一人的被窝里有点冷,窗外的天空灰暗阴沉,屋里也没有表,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转头才发现床旁边的椅子上放着一套裙子。
她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穿上。火焰一样的色彩,正好弥补了天色惨淡遗憾,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床上的凌乱心里发堵。
阳台是唯一能透风的地方,她走出去才发现自己大约是在叁四楼,而且外面有些小雨,打开窗子探出手再伸回来就是一手心的晶莹雨珠。
“扣扣。”
门敲了几下,她不想理,但是敲门的人却很执着,她不说话就一直敲。半晌后叶闻筝烦了,过去将门拉开,原以为是她昨天见过的什么人,可没想到却是个有些年纪的女人。
“夫人您好。”
叶闻筝一怔,这屋里没有别人,她却叫自己夫人。
手指捏进了袖口,“您叫我?”
“是夫人,我姓何。”
昨夜的屈辱和委屈被忆起,凭借细雨静下来的心被这声称呼彻底撞乱。秀致的峨眉蹙起,两只瞪得浑圆的水眸倏而漫上泪水。
“我不是夫人,您不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