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不是要」羞愧难忍的林学长忍不住想反驳，「我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被进入，习惯了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别人的东西。

    ——所以我并没有奢求你的喜爱。林学长在心中偷偷补上一句。

    黎先生才不管林学长在想什麽，继续说道：「本来我还不想原谅你，甚至还有一些恨你但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觉得到此为止吧！」

    林学长看着黎先生，不知道黎先生在说什麽，涩涩地问了一句：「什麽意思？」

    「我送你去国外，那里有非常好的医疗团队，能够帮你把身体恢复原状，你也可以在那里重新展开自己的人生，房子和工作什麽的我已经请人安排。」黎先生说，「我会帮你准备好一切，所以你不用担心之後的生活只不过我觉得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林学长听到黎先生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不带嘲讽地和自己讲了那麽多话，愣了一下，又反覆咀嚼其中的意味後才惨淡地笑了出来——原本他还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未来，也想过许多的“说不定”；但当他听到黎先生这样妥当的安排後，他不会、也不能再骗自己黎先生只是像过去那样讨厌他，所以他只要好好补偿就行。

    因为黎先生是真的好好考虑过，才选择这样快刀斩乱麻。

    可是虽然黎先生想得很美好，他却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们的关系。

    「黎先生，我的身体是无法恢复原状的。」摸了摸原本不属於自己身体的乳房，林学长继续说，不过这次已经没有上次那样的愤恨不平，而是像在陈述一项事实那样的平静，「但是我也不需要您对我如此费心，我不会再造成您的困扰的可是，我还是得请您先借给我一笔钱，之後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等我有工作後，我也会慢慢还清。」

    黎先生听林学长这一番话，明明应该感到松一口气，但不知道为什麽，反而感觉像是一口气卡在喉咙，吞也不是吐也无法。「行吧！」不知道要多说什麽，黎先生只能爽快答应。

    何嫂将替林学长准备的饭菜端上了桌，接下来两人食而无味，完全没有再交谈。直到吃完饭後，林学长才突然站起身走到黎先生身边，有些迟疑地问到：「能不能让我以17岁时的“林学长”的身份和您说一句话？」

    「说。」黎先生没有起身，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学长。林学长冰凉的手指试探性地摸了摸黎先生的脸颊，然後突然低头亲吻了黎先生的额头。

    「学弟，我真的很抱歉。」

    说完，林学长转头就走，完全不敢去看黎先生是什麽反应。

    被留在林学长背後的黎先生沈默了许久，才面无表情地说：「太迟了。」

    ——其实他还是心动了。

    这十几年来，他有多忘不掉他，就有多喜欢他。

    可是那又如何呢？终归是不会在一起。

    林学长在睡梦中惊醒。

    黎学弟一整晚都没睡，照顾了发烧的他一整夜。「学长，你醒了！」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林学长顾不得还昏昏沈沈的脑袋，转头揪住黎学弟的衣领。「学弟？」林学长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怎麽了，学长？」黎学弟不明白一向对自己呼之而来挥之而去，从来不将自己摆在眼里的学长，为何会突然眼中闪烁着见到他的欢喜？

    林学长管不了黎学弟的疑惑，因为此刻他急於确认眼前的黎学弟还不是那位学会拒绝他的黎先生，所以他语出惊人地命令对方：「自慰给我看！」

    就像梦中的他一样，林学长不客气地对黎学弟说，然後将床边的手机开启了录影模式。

    黎学弟一听，原本没睡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却怎样都拒绝不了自己喜欢的林学长，最後只能跪在床边，颤抖着手将拉链拉下，掏出里头垂软的性器，开始套弄。「林学长我喜欢你林学长」黎学弟不敢看他——和他手中的手机——只是低着头边自慰边呢喃，不停的重复着“喜欢”，就像是对林学长的喜欢能给他勇气一般，才能继续这样羞耻的行为。

    而看到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黎学弟，惶恐不安的林学长心中产生了病态的安全感。录下黎学弟想着自己自慰的耻态，就如同擅自和对方签订了一张合同，让从此对方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当黎学弟将白浊弄脏了地板，林学长再也无法忍耐，将手机丢到一旁，抱着还无法回神的黎学弟，诱惑地咬了咬他的耳窝。

    「学弟，上我。」林学长觉得身体里急需被填满，来将事实变得更加不可逆。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黎学弟怎样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学长，你可能还在发烧——」「闭嘴！我要你现在就进到我的身体里，最好能弄坏我！」林学长语气有些粗暴，手脚俐落地脱掉了自己的睡裤和内裤，然後将黎学弟扯上床，一个翻身变成他在上的姿势。跨坐在黎学弟身上，林学长弯腰将还沾着精液的性器含入嘴里，技巧性地舔弄，换来黎学弟无法忍耐的喘息。

    「学长你、不要这样」他害怕学长现在只是因为生病，而不是真的对他有情欲——若是他真的顺着学长，万一学长反悔怎麽办？那他不就连待在学长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可是林学长哪管得了黎学弟的想法，现在醒来的他还沉静在梦中那样不堪的身份里，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爱他，他就会疯狂地掠夺更何况现在在自己身下的还是梦中唯一对自己身出援手的“黎先生”。「我要你爱我！难道你对我没兴趣了？」林学长边舔着黎学弟的龟头，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还是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我喜欢学长！」黎学弟打断了林学长，将林学长推开，用抱着他翻了一圈，再度回到上面的位置。

    「我只是怕你後悔——唔」话还没说完，林学长就迫不及待地用吻打断了他，双手同时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双脚则是交叉在他的腰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林学长坚定地说，「所以如果你现在不拒绝我，那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了。」

    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浪费如此珍贵的喜欢，毕竟他明白，唯一一个连他缺点都喜欢的人就只有黎学弟，其他人都只是看到他的外表，擅自把他想像成他们喜欢的模样，却从来没有去了解他本身，所以他玩弄他们的情感玩弄得心安理得。

    他唯一後悔的是，错把黎学弟也当成了那样的人，糟蹋了他。

    可是没关系，现在都还来得及。

    黎学弟激动不已，在对方的指导下笨拙地用手指替林学长扩张等等要容纳慾望的地方，然後温柔地按压抽插，等到林学长开始难耐地扭动腰部催促他时，才紧咬着下唇扶住自己的性器进入了温热紧致的後穴里。

    结果才刚进去黎学弟就哭了。

    「我都没哭、你哭什麽啊？」尽管准备做得很好，但黎学弟的性器实在太大了，像是要被撑破般的饱胀感让林学长痛得满头大汗可一看到黎学弟居然哭了，连鼻头都红通通的，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像作梦一般」黎学弟哽咽地说到，「我真的很喜欢学长。」

    被一次又一次直白地说喜欢，让林学长的心忍不住也变得柔软，捧着黎学弟的脸不停地亲吻。林学长边吻边说：「学弟，动一动，不然我们两个都会不舒服。」

    「可是你不是很痛吗？」黎学弟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那麽小的穴口居然可以把自己粗长的鸡巴整根吞入；可看到那被撑得没有一丝皱褶的小穴，还是让他忍不住担心会不会一动就就撕裂如此脆弱的地方。

    林学长坏心眼地收缩了一下，马上换来黎学弟的闷哼。「我那里弹性好得很呢！你肏一肏我就爽了，哪还会痛！」在梦中讲得屈辱的台词，现在却让他拿来调戏还很单纯的黎学弟，「快，动动你的大鸡巴替我止痒！」说完还自己抱住大腿，门户大开地邀请黎学弟掠夺。

    「学长你！」黎学弟根本没想过林学长会讲出如此粗俗羞人的话，但听到後却像是浑身燃起了一阵更猛烈的火，让他无法再去思考，只能听从林学长的话开始摆动腰肢，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进入在这之前他从来不敢奢望进入的地方。

    「好棒！再用力一点！操烂我！」林学长原本抱着腿的双手无意识地再度回到离学弟肩上。身体被操得又痛又爽，就连脚趾都缩了起来，他紧抱着黎学弟，希望能藉由一场疯狂的性爱让他忘记梦中所有的委屈和恐惧。

    用力推倒在自己身上耸动的黎学弟，林学长起身蹲坐在被推开而满脸委屈的黎学弟身上，然後自己扶着黎学弟湿漉漉的性器慢慢坐下。「啊」林学长仰头发出舒爽的叹息，然後才对被压在身下的黎学弟笑了笑，接着开始不客气地前後摆动起臀部——这个动作让林学长拿回主控权，可以自己一手主导让学弟的龟头不停地摩擦自己最爽快的地方；而同时，他也一手捏着自己的乳头，一手摩挲着自己硬挺的性器，嘴里嚷嚷着“好爽磨到了好棒！”。

    如此骚浪的模样让黎学弟大开眼界，慾望也变得更加猛烈，便开始从下往上顶弄林学长；林学长并没有阻止黎学弟，反而是露出恍惚的笑容，对黎学弟说到：「对、就是这样啊！」

    当黎学弟的精液射入林学长体内的时候，林学长也喷出了白浊，然後瘫软在黎学弟怀里。「这次，我不会再做错了」林学长对还没回过神的黎学弟说，「我们从头来过，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一定会。」

    黎学弟没有听清楚林学长这段话，只是想着要起身帮林学长把他射在里面的精液掏出来；可他才一动身，林学长马上抱紧他，语带哀求地说：「再一下下再抱着我一下下就好。」

    别马上离开我。

    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每个晚上都会梦到您，一直叫着您黎学弟。」

    黎先生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神色有一丝不自在。「他最後还好吗？」

    黎先生固执地遵循着自己说的话，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见到林学长最後一面；而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麽——原本想问他是不是在睡梦中离开，或者是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痛苦，但不知道为什麽所有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剩下一句乾瘪的“还好”。

    看护人员停顿了一下，才有些不忍地开口：「最後那天他精神特别好，还和我聊了一下。我离开前他和我说“这次我是真的要和黎学弟在一起了，好期待！”」他观察了一下黎先生的表情，确定对方没有不高兴才继续说下去，「所以我想林先生离开时应该没有什麽遗憾吧！」

    黎先生没有在说话，挥手让看护人员走了。

    ——林学长努力了十几年，还清了欠款；可是因为过去的伤害，他的健康可想而知地每况愈下，到最後在工作地点直接倒下；众人手忙脚乱的将林学长送去医院，却发现林学长的皮夹里没有任何联络资讯，只有少少的钱和一张写着手机号码的纸。

    而这组电话号码，是黎先生秘书的电话。关於林学长的事，秘书不好擅自安排，於是请示了黎先生。养一个病人对财力雄厚的黎先生来说根本不是什麽难事，所以黎先生就让秘书替林学长安排好了单独的病房和看护人员以及医疗团队。

    不过该来的还是会来，该走的还是要走。

    黎先生没有和看护说的是，自己其实也在林学长离开的那天晚上梦到他了。

    梦中的林学长和他疯狂地做爱，最後还抱着他说：「再一下下……再抱着我一下下就好。」

    他没有看过撒娇的林学长，忍不住就回抱住对方。

    ——在梦中，被他拥抱着的林学长又哭又笑，就好像满心都只有他一样。